美眷了……”
摄影师跟着喃喃:“谁跟我说他现在还没化妆来着?”
导演一路上都盯着林织羽,此刻已经有点抗性了:“粉底不上了,上了还缺这种通透质感,现在这个味儿就挺对的,够自然。”
宁昭同笑:“深林山鬼。”
导演一听,对啊,立马拍了一下手:“对!造型师过来!看看怎么给他添点儿花草的元素,要披薜荔兮带女罗的那种感觉!”
造型师应声,而化妆师也背着包过去:“那眼角再扑红一点儿吧。”
林织羽安安分分地由着他们折腾,一双明净的眼睛只看着宁昭同,说的是晋地官话:“臣闻大王所言,陛下为我写了一首曲子。”
宁昭同惊讶:“他告诉你的?”
关系比我想象中要好一些嘛。
“然。大王不肯为我一奏。”
“那改日我弹给你听,”她笑,“就叫《织羽》,当年我看了你跳祭舞后有的灵感,是改自一首楚地的民曲,也不算我作的。”
祭舞。
他垂下眼,睫毛长长扑下,又掀起来:“有求于天,才能起舞。”
她点头:“我知道,那次正巧是你们师门的年祭嘛,不然我还没机会看到。”
“臣愿为陛下一舞,”林织羽认真地看着她,轻轻推开化妆师,拢袖而起,“祈陛下天保九如,万寿无疆。”
天保九如,万寿无疆。
寿。
她心头微颤,眼神一深:“织羽……”
林织羽接过造型师递来的枝叶纤长的花枝,执于手中,朝导演轻轻点头示意:“我欲起舞。”
起舞?
导演没来得及吐槽他的言语风格,惊喜道:“好!那我多布两个机位!”
不说最后镜头能不能用,这小哥跳舞,那可是真是很难不期待啊!
宁昭同只见过一次林织羽起舞,在韩宫后山上的老祭祠里,那时候他的长发在旋转里散成一朵花,也拢住她当时的满腹心事。
这是第二次,见他跳起娱神的舞步。
长发挽起,长袍曳地,布料略显厚重,可他的脚步轻盈得如同野马行云。大袖拢入满山的夏秋盛景,旋转中抛出细碎的光影,仿佛天地日月都在他身体中流转。
从风回袖,照影惊鸿。
宁昭同静静看着,热泪逐渐盈满了眼眶。
花有重开之日,而她也还有再见他之时。
当真是,天之厚我。
舞毕,林织羽回眸看来,依然不见笑,但气喘微微,脸上湿润发红,那股仙气儿一下子散了不少。秋叶知都快把自己的手背咬出血来了,呜呜两声:“什么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啊……”
人怎么可以长成这样啊!
导演盯着监视器心率都有点过速了,来回翻了几下,红着脸回头:“宁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宁昭同这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擦了一下眼角,笑道:“我不懂,您看着合适就好。”
林织羽被簇拥着过来,微微颔首:“结束了吗?”
导演被这话问得噎了一下,秋叶知小声问:“您还有其他事吗?”
“想同她出去走上一走,”林织羽低头帮宁昭同整理了一下袖子,又看导演,“夕阳将湮,再晚便不宜出门了。”
按理说再保一条比较保险,但跳舞本来就是计划外的事,还被这么一双眼睛看着,导演就没能说出拒绝的话。
得到首肯,林织羽轻声道谢,自然地扶上宁昭同的臂弯,邀着她慢慢离开。宁昭同回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把手机放进长襦袖子里,背上了自己的相机。
秋叶知看着相携离开的两个汉服美人,没忍住抬手机偷拍了好几张,导演有点纳闷,小声问道:“这俩人到底什么关系啊?”
“宁老师说是姐弟。”
“是姐弟一个姓宁一个姓林?”导演摇头,再次回到监视器面前,喃喃道,“以前有人跟我说亚洲人不可能没有法令纹,今儿还真见着一个没有的……”
除开形形色色的游客,京都算是个生活节奏很慢的城市。
从山寺出来,两人没急着吃饭,一心往人少的地方钻,沐浴在夕阳里慢慢地散步。林织羽依然没太多话,宁昭同也快习惯了,自顾自天南海北地说着,直到他伸手进她的袖子里,握住了她的手。
“嗯?”宁昭同偏头。
他们正在坡上,他的位置要低一点,以一个略略仰视的姿态看着她,眼里被晚霞映得溢彩流光。她没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笑道:“别这么看我,弄得我好想糟蹋你。”
糟蹋。
林织羽有点困惑,但没有问,睫毛眨了两下,认真道:“臣闻之,两心相倾,欣欣思慕,是为倾慕。”
“想说什么?”
“虽说有僭越之嫌,然直心为诚,臣想诚于己身,”他语速不快,一边说一边扣紧了她的手,“臣倾慕王后。”
她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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