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崴到的脚明显不便,似乎真的崴到了,粉颈低垂,露出一抹美好的弧度,藕色的衣裳包着纤细婀娜的腰身。论美貌,乌雅氏不及武静蕊,更不及李氏,这番姿态压根吸引不到四阿哥。但李氏近来颇受冷落,武氏怀了身孕,不便伺候,乌雅氏自问自己还是有几分姿色的,更仗着德妃的关系,觉得四阿哥不会真的对她置之不理。过去四阿哥偏着武氏,此刻有了机会,总不好再丢下她。自己做出这一番楚楚可怜的姿态,总能有几分作用。但她还是紧张得手心出了汗。四阿哥面不改色,“苏荃,命人送乌雅氏回去。”打算不理会她,抬脚就走。乌雅氏着了急,匆忙上前一步,抬眸凝视他,泫然欲泣,“爷,您当真不怜惜怜惜奴才吗?”四阿哥脚步顿住,不吭声。乌雅氏鼓起勇气,继续,“爷,奴才进府多久了,您还记得吗?您就忍心一直如此冷落了奴才吗?奴才究竟做错了什么?”四阿哥无言以对。她没做错什么,只是他对那位舅舅家一直存着疙瘩,不愿亲近,何况是那位舅舅的女儿。若乌雅氏继续无理取闹,他也许会拂袖而去,但她如此梨花带雨,哀声哭诉,即便他并无一丝怜悯,终究还是会有一丝动摇。似乎察觉到了四阿哥的松动,乌雅氏心中一喜,正欲乘胜追击,却见武静蕊房中的如珠匆匆走了过来。 和好乌雅氏心里咯噔一跳。如珠瞧见乌雅格格在此,愣了下,但还是很快转向四阿哥,屈膝一礼,“奴才给四阿哥请安。”四阿哥立刻问,“何事?”如珠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格格说,爷体谅格格,格格本该感激,但不好没了规矩,就不留四阿哥了,还请四阿哥不必再去了。”乌雅氏起初不明白武氏为何说出此话,爷明明在这儿,并未留在武氏房里,下一瞬却明白了,心里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实在难受。原来爷不曾打算去别处,过会儿还要回去武氏那儿。原来爷如此喜欢武氏,竟不顾规矩了。但武氏却并不领情,主动要四阿哥去别处。她该喜还是该怒?说不清楚。四阿哥脸色却沉了,但又明白,武氏说的没错,换做别人,若是怀了孕,是不便伺候的,他自然是不会留下,压根不必旁人提醒。许是上次武氏格外缠他,他便说要留下。因书房有些事,打算处理完再过去,那时候武氏答应的好好的,转眼就变了脸。稍一想便明白了,那女人还是有气。四阿哥无奈又生气,又不好太计较,毕竟那女人怀着孕,让她撒撒气好了。
瞧见乌雅氏眼巴巴的模样,四阿哥不为所动,很冷淡,“爷还有事,你回去吧。”刚被武氏拒绝,他哪有心思体谅旁人?不迁怒就不错了。乌雅氏不甘心,但四阿哥说有事,并非去武氏那儿,她自是不好再纠缠,免得惹本就不愉快的四阿哥更加生气,只好可怜巴巴瞧着四阿哥大步离开。如珠松了口气,未避免乌雅格格借机刁难,匆匆一礼,“奴才告退。”迅速溜了。乌雅氏气呼呼的,又不好大喊,叫人看了笑话。武静蕊听了如珠的禀告,得知意外打搅了乌雅氏邀宠的机会,不禁笑了。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她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也不担心四阿哥为此恼怒。毕竟她怀了孕,四阿哥不会真的恼她。这就是她的依仗。正好借此撒撒气,她可不想这时候面对四阿哥那张脸,越想越气。刚怀孕,倒没什么反应,一开始有些虚弱,喝了两日安胎药便好了。四阿哥两日没来后院,武静蕊漠不关心,其他人可就心思多了,以为四阿哥是恼了武氏,尤其是乌雅氏,为此得意洋洋。武氏恃宠而骄,早晚惹恼了四阿哥。然而没得意多久,四阿哥就进了后院,第一个去了武氏房中。四阿哥不仅仅是生武氏的气,更是因为前面有些事要处理,正好武氏心里不痛快,他想着过几日便好了。见了武氏,果然面上无一丝不快,但也没什么喜色。四阿哥视若无睹,问她可有不舒服。武静蕊道:“除了有些许困,倒没什么。”见她确实脸色红润,四阿哥才放了心,牵了她的手,主动解释,“这两日有些事,爷没来,别放在心上。”被她那样拒绝,还是当着乌雅氏的面,四阿哥怎么好意思再过来?武静蕊明白的,并不戳破。她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也不好为此气太久,一来不值当生气的,二来生气久了也不利。再多的气都该适可而止。“听说乌雅妹妹甚是想念爷,爷怎的没去?”武静蕊故意打趣,也是好奇。四阿哥真就没一丝动容?四阿哥瞟她一眼,“你盼着爷去?”武静蕊笑着道:“奴才不敢,爷要去,也是理所应当。”四阿哥哼了声,抱她在怀,“你倒是愈发贤淑了,不过,别给爷整这套,爷不喜欢你贤淑的样子,不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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