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静蕊倒不着急,只是意外,弘昀素来懂事,偶尔在她面前调皮些,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弘昀与弘昐虽然关系不大好,但从未打起来过。今儿怎会突然打起来?“你去瞧瞧,若是弘昀无碍,立刻让他过来。”武静蕊吩咐似玉。似玉答应了声,出去了。武静蕊尽量稳下浮躁的心情,她了解弘昀,若非事出有因,断不会做出殴打兄长的事。且不说此事究竟是谁的过错,弘昐是兄长,弘昀身为弟弟,就先吃了亏。以李氏的脾气,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报复和添油加醋的机会。四贝勒若是知晓,又有李氏纠缠不放,弘昀少不得被责罚。需先问清楚了好。两位阿哥都住在前院,有自个的房间,武静蕊可以叫二阿哥弘昀进来,李氏只是个格格,却没法私自叫大阿哥弘昐进来的。但李氏比武静蕊先听说了此事,早已气得七窍生烟,特意着人去探望弘昐,打听原委。但她心里已恨上了二阿哥弘昀。弘昐素来性子平和,只顾读书,定是二阿哥弘昀欺负弘昐,先动手的。尽管弘昀这个名字令她有些犹豫,但想到二阿哥是武氏的儿子,她便压下了复杂的情绪,必定要讨回这个公道。“武氏,你欺辱我便罢了,敢欺辱我的儿子,我跟你没完!”李氏恨恨道。别的事可忍,此事她断不能忍。没一会儿,听丫鬟传来的消息,弘昐受了伤,李氏更是恨的咬牙切齿。萨克达氏也知晓了,先是意外,旋即高兴了起来,“这可是稀奇事,这两位竟然打了起来。”略一琢磨,萨克达氏想到先前在宫里受的屈辱,立刻吩咐丫鬟莲心,“找个人,去侧福晋院里传个消息,就说二阿哥被打折了腿。”莲心领命去了。一旁的玉竹犹豫了下,道:“福晋,这样不会出事吗?万一贝勒爷降罪……”萨克达氏瞪她一眼,“别忘了,你是我的奴才,担心什么?只要你不说,谁会知晓是我这儿传出去的?”玉竹不敢再吭声。萨克达氏没好气道:“记住你的身份,少出去乱嚼舌根子,否则我饶不了你!”玉竹应了是,很是失落。自打那次勾引四贝勒失败,福晋对她便失去了信任,她的日子也没了从前好过。 训子弘昀还没过来,武静蕊等的心焦,不知弘昀是否伤的严重,一面又恼他冲动。本就胎气不稳,武静蕊尽量安慰自己小孩子打架是常事,不会太严重。一面在心里打定主意,若是弘昀伤的不重,一定要打得他知道痛为止。武静蕊目光扫了下,气冲冲吩咐如珠,“拿个鸡毛掸子来!”
如珠脸色一变,“主子,您别动气,想来只是小打小闹,您是知晓的,二阿哥素来懂分寸……”武静蕊不听她唠叨,再次吩咐,“你只管拿来。”如珠不得不去拿了个鸡毛掸子,犹犹豫豫递给了她,又劝道:“您还怀着身子,千万顾着些腹中的小主子,为这个生气不值当,二阿哥也会自责的。”武静蕊觉得她大惊小怪了,她哪能不知这些?打架就打架了,她还能气到动了胎气不成?她才不会为难自己。最多教训下弘昀,让他再不敢犯,臭小子,明知她怀着身子,动不得气,还敢给她闯祸。没等到弘昀过来,却等到一个消息。一个小丫鬟冒冒失失闯进来,“主子,不好了,大阿哥与二阿哥那边打得厉害,二阿哥腿伤了,动不了。”如珠脸色难看,厉声训斥,“胡说什么?再胡说撕烂你的嘴!”小丫头脸色发白,不敢吭声。如珠忙看向武静蕊,担忧道:“主子,您别听她胡说,那边有人看着呢,若是有事,定会来禀的,想来是这丫头听错了。”武静蕊轻飘飘扫了她一眼,“紧张什么?腿断了才好呢。”如珠呃了声,愣住了。武静蕊脸色愈发平静,仿佛一点也不担心,“二阿哥要是来了,先让他跪着。”不担心是假的。但她相信大阿哥没那么大的胆子,敢把亲弟弟打成重伤。何况,弘昀要是那么弱,能被弘昐一个小孩子打成那样,就白当她儿子了。她的儿子不至于那么弱。倒是这个消息,未必不是有心人传来的。如珠松了口气。好在主子没放在心上,要是动了胎气可了不得。又过了一刻钟,弘昀被奴才搀扶着来了她院中。听了如珠的话,弘昀面有愧色,一步步挪到了屋里,在屏风前跪下了,“额娘,您罚儿子吧,千万别生气。”武静蕊在屏风后的床上躺着,也不理他。弘昀就一直跪着不起身。如珠进里面,小声禀道:“主子,二阿哥知错了,您就原谅他吧。”武静蕊哼了声,“既然知错了,就多跪会儿。”听了这话,谁也不敢再劝。似玉悄悄拿了个垫子递给弘昀,弘昀揉了揉膝盖,还是摇手拒绝了。不一时,随宁跑了来,见弟弟跪着,也不心疼,道了句“活该”,然后进了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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