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就是贤惠的四福晋,可真是“贤惠”啊。还不如一个侧福晋。侧福晋还知维护雍亲王的面子,堂堂四福晋却当众泼了雍亲王的面子。高下立见。武静蕊捂着脸,哭的难以自抑。一场筵席只剩了尴尬和沉默,八福晋冷冷回了座位上。王府的女主人诚亲王福晋董鄂氏让侧福晋王氏带了武静蕊下去梳洗更衣,其余人依旧吃喝说笑。萨克达氏依旧沉着张脸。 仇恨侧福晋王氏是个小家碧玉的,并不美貌,性子也很娴静,因生了儿子被立为侧福晋。董鄂氏表面上贤良端方,实则是个善妒狠毒的,前头得宠的小妾没一个有好下场。只有这位王氏生了个儿子,被立为侧福晋。也有旁人怀了孩子的,但都夭折了,比如富察格格,也曾有过孩子,未满月就夭了。可见这位董鄂氏的手段,不亚于外头的八福晋。这王氏一看就是个胆小懦弱的,难怪董鄂氏会容得下。说到底诚亲王的妻妾们也挺可怜的。诚亲王模样好,博学多才,却十分花心,又不负责,前头田氏死了,也没伤心多久,照样宠别人。得宠的没保障,有了孩子活不了,没宠的只有依附董鄂氏,才能有条活路。可见嫁个靠得住的男人有多重要。别看诚亲王性子好,却是个最靠不住的,喜欢只是一时的。四爷性子不如诚亲王,待小妾们却好,不会容忍后宅有那腌臜事。小妾和子嗣们的性命大多可以保障。王氏让身边的丫鬟取了自己的一件衣裳给武静蕊穿,温和地笑了笑,“只有这个了,姐姐莫要嫌弃。”武静蕊理解她一个在嫡福晋底下讨生活的,又不得诚亲王喜爱,必然是艰难的,有新衣裳大多是见客和过节时穿,平时怕是没什么好衣裳的。眼前这件旗服虽然不够新,颜色也不够鲜亮,比她的差远了,但她丝毫不介意,让冬云接了过来,握住王氏的手,笑道:“劳妹妹费心了,本是因我之故,给贵府添乱,我有什么好嫌弃的?有件衣服换就不错了。再说了,妹妹这衣服挺好的,我很喜欢。”见她不如外人所说那般盛气凌人,王氏略松了口气,对她也有了些好感,又想起方才的事,顿时心生怜悯,安慰道:“姐姐莫要难过,此事是姐姐受了委屈,这本不是姐姐的错,只是……唉,事已至此,也是没办法。”都是做妾的,王氏理解对方的处境。殊不知武静蕊的情况完全不似她想的那般,她白担心了。
武静蕊却没有解释的心思。王氏又道:“姐姐且先歇一歇,若有需要尽管吩咐白术,她是我的贴身丫鬟,外头有些事还需我去处理,不好再陪姐姐了,还请姐姐见谅。”武静蕊笑道:“不防事,留个小丫头就行,哪能劳烦妹妹身边的人?还有冬云在呢。不过,的确有件事要劳烦妹妹了,不知贵府的富察格格可在?我想与她说说话。”王氏知她与富察氏是旧相识,且关系很好,很爽快地答应了,命人去请了富察氏来。武静蕊道了谢,王氏这才带着丫鬟走了。冬云服侍着她换上干净的衣裳,简单地打理了下头发和妆容,然后坐在桌前喝茶。她暂时没有出去的心思。富察氏匆匆来了,屈膝一礼,“给武姐姐请安。”武静蕊亲昵地握了她的手,“只有你我二人,无需多礼。”富察氏落落大方地直起身,笑盈盈道:“许久未见,武姐姐依旧明艳动人。”她们已有多年未见了,身份不同,见的机会更少了。当初为格格时,富察氏唤她妹妹,自打她成了侧福晋,身份有别,富察氏就改了称呼,少了些许亲近。这是无可避免的,武静蕊并未放在心上。何况这富察氏一向磊落大方,再恭敬也有限,很快就又熟稔了起来。“妹妹瞧着精神也好,近来过的可好?”武静蕊携着她的手坐下,二人身边的奴才都去了屋外守着。富察氏也不推脱,坐下后,苦苦一笑,“日子还是那样过,哪有什么好不好的?活着就不错了。”有个董鄂氏那样的嫡福晋,怎会好了?富察氏打量她几眼,迟疑道:“听闻武姐姐在前头发生了些事,被贵府的福晋……”剩下的话没说,也不好说,怕扫了对方的面子,闹的不好看。武静蕊坦然笑道:“一点小事而已,过来歇歇。”富察氏哪里信?那是在所有人面前丢了面子,岂会小了?见她当真不在意,富察氏不好多提,松了口气,道:“无事便好,不过,听说四福晋好相处,没想到竟会如此。也是,在外谁不是好的?其中形景,谁又知晓?我们都是苦命人罢了。”叹了声,对方又道:“好在姐姐有雍亲王的喜爱,又有几个孩子,比我要幸运许多,往后算是有了着落,总不会差了。”相较而言,四福晋的些许为难又算得了什么?的确无需在意的。“诚亲王可是待你不好?”武静蕊看她神情落寞,忍不住关心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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