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那儿肯定会哭诉的,王爷一准儿发火,他可不能当了出气筒。果然,听了原委,雍亲王顿时火冒三丈,恨不得将萨克达氏整个剁碎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武氏又受了委屈,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武氏那样重面子的人,该有多难过?雍亲王恨萨克达氏的一犯再犯,他一忍再忍,萨克达氏仍不知悔改,一再踩他的底线。本想直接去看望武氏,又觉得这样过去不妥。那女人不知心里如何恼如何气呢,估计连他也不待见了。若是不先消了她的火,他怕是也要受气了。左思右想,雍亲王还是先去了正院。谁知院里的人说福晋一回来就犯了头疼,此刻正歇着。雍亲王铁青着脸,她还有脸头疼?不等奴才再说,雍亲王一脚踹开了房门,唬得奴才们砰砰跪了一地,煞白了脸。屋里正装病躺着的萨克达氏一下坐直了身子,然后按着额头,虚弱道:“王爷怎的来了?妾身身子不适,恕妾身不能请安了。”雍亲王大步过去,一把揪住她的手腕,阴森森道:“萨克达氏,爷警告过你,别做惹恼爷的事,别再对武氏动手。爷休不了妻,但有的是法子让你名存实亡。”萨克达氏没想到这次四爷如此恼火,而且如此快就来了,甚至一点也不顾忌她“病着”。原想着先发制人,借着四爷怜惜,她将此事都怪罪在武氏不懂事,给王府丢人上头。她都被气病了,又有院里的奴才添油加醋,四爷总该信的。没想到对方完全忽略了她的病容,更不听她说话,实在叫人伤心。但此刻的萨克达氏心里更多的是害怕,害怕王爷一气之下动手,更怕王爷真的让她名存实亡。她不知道的是,苦肉计这套从来对胤禛没用,只有武氏用了,他才会心疼。一个打人的,还是打了他一直宠着的女人的人,他如何心软得起来?尤其是因为他的一再纵容,才让武氏一次又一次受了委屈。他不该对萨克达氏抱有希望的。萨克达氏嘤嘤哭道:“爷可否听妾身说一句?不是妾身要为难武氏,实在是事出有因,爷不能偏听偏信啊。”雍亲王无动于衷,目光毫无感情,“萨克达氏,爷再了解你不过,爷忍了你太多次,你当爷会信你?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违逆爷的话,欺辱武氏,真当爷不会拿你如何?”说罢,改为掐住她的脖子,扼住她的呼吸。
她的筹谋眼见着萨克达氏呼吸越来越艰难,表情逐渐恐惧,伸手想掰开他的手,却是徒劳。雍亲王骤然松开手。萨克达氏趴在床上,大口呼吸,颇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雍亲王目光冷漠,“这是爷最后一次警告你,若是再犯,爷不会杀了你,也会留着你福晋的位子,但你该知道,爷是什么样的性子。从今儿起,你给爷留在房里好好反省,府上的事不必再过问。”说罢,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萨克达氏心里恨极,却没办法,怪只怪那狐狸精太厉害,害得她被王爷厌弃,连一星半点的温情都不给她。更重要的是连她的权都夺走了,让她成了个空架子。不过是打了一巴掌,怎就心疼成那样?那武氏是瓷器做的不成?武氏是瓷器做的,她就是泥做的?凭什么?王爷虽然不曾杀了她,却比杀了她更让她难受,更让她没脸,当初的她怎会对那位天潢贵胄的四皇子心生期待呢?那一颗冰冷的心原来不全是冰冷,那仅有的温柔都给了武氏一人。她又算什么?她也是他的妻啊。……武静蕊正发着脾气,不肯吃东西,雍亲王来了。她连理都没理,只是安静了,脸上神情很是委屈。像只红眼兔子似的,又可怜又憔悴。雍亲王让奴才退下,上前拥住她,“又闹什么?饿着怎么好?爷让人弄些吃的来,乖乖吃了,可好?”武静蕊知她先去了正院,也知那边不愉快,故意闹着,“这会儿才来,我都委屈死了。”雍亲王没理她的自称,只注意到了另一个字,立刻沉了脸,“说什么死不死的?再说那个字,爷定罚你。”“罚就罚呗,反正这委屈是白受了,早晚要被欺负死,凭什么不让说几句?”武静蕊愈发来劲了,然后指了指自己被打了的半张脸,那儿还有点印子,只是不明显了,瞪着一双水汽氤氲的眸子,满是控诉,“您瞧一瞧,都说打人不打脸,好歹我还是您的侧福晋,那么多福晋侧福晋的,福晋她一点也不留情,专往人脸上打,这是存心羞辱。八福晋骂福晋,我不过是替福晋回了八福晋一句,这也是为着您的脸面,不能让您的福晋在外头被人羞辱了,还拿着我做筏子,回头我说也说不清楚,倒像是我故意看福晋的笑话。福晋被外人欺负了,二话不说拿我出气,我就活该被打脸?活该被羞辱?我做什么了我?八福晋拿我羞辱福晋,关我什么事?谁不知那八福晋是个难缠的?福晋偏要得罪,没个好话,被人家羞辱了,还要拿自己人出气,都让人看了笑话,把王府的脸面往那儿放?这就是您的好福晋,我是没脸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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