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又不能杀鸡儆猴,否则会显得皇帝心虚,恼羞成怒,但也不能纵着,此事乃后宫之事,皇后下旨处置了几名私下造谣的宫女太监,此事才慢慢压了下去。但人心里的怀疑压不下去。甚至宫里的消息也会传到宫外,还不知百姓们会如何想。雍正的坏心情久久不曾消失,便是在武静蕊面前,也时常阴着脸,不发一言。武静蕊难得不再与他置气,握住他的手,安慰他,“旁人的想法挡不住,皇上自个无愧于心便是,世人总会瞧见皇上的好。他们在乎的只是自己的生活是否好过,皇上保证他们衣食无忧,便无人理会那些谣言。造谣的不过是些希望从中得利的人,皇上又何须在意他们的行为?”闻言,雍正阴沉的脸稍稍缓和了些,看着眼前人脸上的关切,心头一暖,反握住她的手,“朕知是何人所为,若是别人,朕可以不理会,但……朕竟不知他有此等心肠,朕错待了他。”这表情……仿佛某人辜负了他的信任,令他失望至极,愤怒至极。他的表情有一瞬的恨意,“更甚者,连朕最信任之人也要对付朕,朕自问不曾对不住他们。”嗯?武静蕊猜测他话中之人是谁,能令他如此在意,绝非无关之人。她猜过是廉亲王,毕竟那是雍正最大的政敌,最想给雍正抹黑的非他莫属。但廉亲王不会让雍正如此愤怒失望。除非是更亲近的人,能让雍正信任亲近,且知道真相时如此愤怒的,似乎……只有十四贝勒允禵了。再加上此事是太后的病引起的,貌似太后也掺和了一脚。允禵也曾是有意储位之人,但今世的允禵来不及做大将军王,她便一直觉得允禵的野心还没有那样大,对雍正的敌意不至于太深。但她似乎想错了,从允禵一次又一次针对雍正来看,分明是见不得这位皇兄好的。允禵如此抹黑亲哥又有何益?允禵无继承皇位的资格,压根没必要如此惹怒雍正。太后更无需为了小儿子得罪了皇帝。莫非仅仅是看不惯这位四哥,就想方设法给自己四哥添堵?这十四贝勒莫不是有病?亲哥哥当皇帝,对他有何坏处?何必上赶着找虐?此刻的雍正显然被那对脑子有坑的母子俩给气的不轻,武静蕊软语安慰,“皇上别想这么多,无论如何,臣妾会一直陪着您的。”这般安慰果然有效,雍正搂住了她,神色变得温柔,“幸得有你,小曼,先前朕弄疼你了,可还恼朕?”武静蕊摇头,红了脸,“没有,臣妾早忘了。”
雍正叹了口气,“朕不该那样待你,都怪允禵,他次次惹怒朕,让朕迁怒于你,朕不会饶了他。”哟,还知道是迁怒啊?武静蕊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知道是迁怒还不会温柔点,真让人恨的牙痒痒。要不是没办法反击,斗不过他,自己岂会如此忍气吞声?“皇上知道是十四贝勒故意便好,往后再不许生气了,您这样子,十四贝勒定然得意坏了。”雍正嗯了声,眼眸骤然转暗,“再不会了,朕会让他承担后果。” 欲加之罪这个允禵,可不止坑他亲哥,连她也坑了许多次,她恨不得允禵立刻倒霉。果然无论有野心还是没野心,都不是安分守己的,总要给人添点晦气。而被降了爵位的十四贝勒允禵此刻悠哉悠哉的,就算被禁足府中思过,也不影响他的好心情,还举着关鹦鹉的笼子,逗着鹦鹉玩儿。旁人不能进来看他,怡亲王却可以通行无阻。怡亲王允祥自被先帝厌弃,关在了养蜂夹道,就落了腿疾,出来后也没好,走路不太利索。雍正多次请太医给怡亲王治腿疾,也没好全,曾经意气风发的十三阿哥此刻变得沧桑了许多,鬓角染了风霜,气质也更添了沉稳。怡亲王允祥在随从的带领下走进了十四贝勒的院子,看到树下悠闲逗鹦鹉的十四贝勒,挺意外的。“你还有闲心逗鹦鹉,看来皇兄罚你罚的轻了。”怡亲王也不等主人家说话,径直在十四贝勒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伸手揉了揉腿。十四贝勒也不抬眼看他,“罚多重都无所谓,他都罚了九哥,十哥,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九阿哥允禟不敬新帝,被撵去四川总督手下军营中做事,从来养尊处优的九阿哥到了军中,苦头不会少了。作为廉亲王与九阿哥同党的敦郡王允礻我也没落个好结果,被送去寿皇殿为先帝守灵。怡亲王允祥无奈,“你与皇兄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怎就比不得一个九哥十哥?皇兄念在与你一母同胞的份上,不责罚你,你倒与皇兄闹上了,究竟为何?就算你不念及兄弟之情,也该念着太后的情分,你忍心太后她老人家为难吗?”十四贝勒嗤了一声,终于看了看他,却是不屑,“气病皇额娘的是他雍正,是他不顾念母子情分,何曾是我不顾念兄弟情分?但凡他念着些皇额娘,皇额娘也不会被气成那样。”“你不是不知,太后的病根本没那样重。”“所以?你是说皇额娘故意装病?皇额娘生养了他,难不成皇额娘会诬陷他?若果真如此,他雍正就该好好反省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才让皇额娘如此不满,没有一位额娘会无缘无故针对自己的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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