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懋妃领着常常在来请安。武静蕊正没什么精神地坐在廊下晒着太阳。懋妃屈了屈膝,“臣妾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安。”一旁的常常在不如纳喇贵人漂亮,倒还算秀气,低眉顺眼的,“奴才参见贵妃娘娘。”武静蕊瞟她一眼,这位可是雍正 不像个安分的武静蕊没什么好对这些新人摆脸色的。闹归闹,和新人计较没意思。懋妃却有些担心,笑道:“听闻昨儿皇上歇在永寿宫,娘娘的气色瞧着不是很好,可是没睡好?”此气色不好就与别个不同了。懋妃生怕新人承宠,贵妃不高兴,尤其她宫里的常常在是第一个侍寝的。特意提起昨夜皇上来了永寿宫,便是希望贵妃高兴些,但若贵妃还有气,大不了就让常常在受些委屈。武静蕊似笑非笑睨她一眼,“本宫可没那样多闲心,这位常常在不错,好好调教着。”常常在抖了下。懋妃脸色也不大自在,却不知说什么。武静蕊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无法让懋妃安心,就不再多说,问起了若嘉。聊起孩子,懋妃自在了些,也高兴了些。聊着聊着,发现一道目光盯着自己,武静蕊看过去,却是常常在。常常在脸一白,迅速低下头去。武静蕊觉得有些意思。……御花园的牡丹开了。皇后邀请众嫔妃赏花,也让带了新来的贵人常在等,说是热闹些。皇后本人却称身子不适,没去,只让人准备好了牡丹花宴,让众人吃好玩好。又嘱咐了武静蕊务必帮着好生招待,别让人没了兴致。武静蕊想偷个懒不去都不行。她实在不喜欢那么多嫔妃扎在一起,除了聊首饰,就是聊哪个得宠。仿佛女人除了那点心思就没别的了。当日,风和日丽,牡丹雍容,满园春色。御花园本不大,来了那么多人,稍显得拥挤,但人人皆是眉开眼笑。一见贵妃的仪仗,纷纷停了说话,收敛了表情,以瑾妃、懋妃为首,屈膝,“臣妾/奴才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武静蕊缓步走到万春亭内,笑言,“各位免礼,今年多了许多新人,今年的牡丹也比往年开得更盛,各位随意聊,随意玩,莫辜负了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众人齐声应了,瞧着贵妃娘娘态度和气,都放松了,各自玩笑起来。懋妃在一旁,压低了声音道:“娘娘方才那番话,颇有母仪天下的风范。”武静蕊瞥她一眼,没怪罪,笑道:“这就是玩笑了,本宫哪里敢当?”母仪天下只有皇后敢当。“没人比您当得起了。”懋妃拈了颗葡萄放入嘴里,“若当初未娶继福晋,这会儿您便是当之无愧了,便是现在,皇上待皇后也不过一般。谁都看得出,谁才是皇上放在心里面的,那位?呵,什么也不是。”此时瑾妃等人都站在一丛牡丹花旁说说笑笑。亭子里只有她与懋妃,六阿哥弘昹,四公主若嘉,五公主随安,以及各自的心腹。懋妃此言充分表达了她对萨克达氏的不屑一顾。一个皇后,无宠无子,非名门出身,本就威信不足,又无贤良公正的举止,自然少有人真正放在心上。“若是孝敬皇后还在,那也是配得上一国之母了,想当年,孝敬皇后是难得的贤良人,皇上也是十分尊重爱惜的。”懋妃不禁流露出一丝黯然。原来还有个懋妃记得当初的乌拉那拉氏,记得乌拉那拉氏的为人。也知晓现在的萨克达氏表面做得再得体,骨子里也是不堪的。谷憎≈lt;/span≈gt;武静蕊默默看着那些个笑容明媚的小嫔妃,不自觉地想到了乌拉那拉氏前世的黯然神伤。尊重爱惜又如何?终是不能长久。一个皇后的位子,失去了太多,一辈子禁锢在这皇城,遭丈夫猜忌冷落,嫔妃陷害,孤苦无依。当皇后有什么好?她才不稀罕。瑾妃、裕嫔和齐贵人等朝这边走了过来。三人福了福,看向坐着安静吃东西,像松鼠的六阿哥与两位公主,瑾妃笑道:“真是可爱啊,五公主真是像极了贵妃娘娘。”六阿哥弘昹三岁了,虽然是阿哥,但武静蕊并未让他早早住进阿哥所,依旧住在永寿宫。仅仅三岁的弘昹胖乎乎,圆滚滚的,像只小肉球。两个公主玉雪可爱,随安长得像武静蕊,性子安静,但行事不安静。若嘉像兆佳氏,俨然又一个小淑女。瑾妃想伸手抚一抚随安的脑袋。随安小脑袋一偏,然后噌地起身冲过去,往瑾妃怀里一撞。瑾妃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然后随安迅速扑进武静蕊的怀里,扭过头,脸蛋气鼓鼓,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防备地瞪着瑾妃。谁也没想到会这样,都有些尴尬。武静蕊笑着摸摸随安柔软的头发,“没规矩,谁让你这样做的?”语气并无责备,甚至是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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