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向柏这才发现虞忻下眼睑处淡淡的青黑,和眉宇间难掩的疲惫。
易向柏讷讷地问:“他怎么这么忙?”
“唉,倒不是真的忙,”司机说,“今天你生日啊,先生为了腾出时间给你庆生,不就得提前完成工作嘛。”
“他要给我过生日?他怎么没告诉我?”易向柏惊讶地问。
虞忻这十年来,从来没有为他过过生日,只有虞爷爷会给他过,但是,如今虞爷爷已经不在了。
“十八岁了嘛!你过了今天就是大人了,这么重要的节日怎么能不过呢?他就是想给你个惊喜,所以没跟你说。”
“可以前他不是……”
“你忘啦?虞老先生给你过十一岁生日的时候,误食花生过敏休克了,所以老先生过世的时候,你就以为是那次的缘故,哭着对先生说以后再也不过生日了。”
易向柏闻言瞳孔微扩,紧接着虞忻的头随着司机一个转弯歪了歪,最后倒在易向柏的肩头。
车窗外的灯红酒绿和火树银花飞掠而过,变幻不定的斑驳光影打在虞忻宁静的脸庞上。
易向柏看着虞忻困倦的睡颜,他的手掌轻轻盖在虞忻戴着手套的手上,克制地,捏了一下。
司机老赵缓缓将车驶入虞宅,随着车身的停止,虞忻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居然靠着易向柏的肩膀睡着了。但虞忻一想到ktv里那满地喝空了的瓶瓶罐罐,面色登时冷了下来,推开车门径自走回房间。
易向柏心中愧疚,也知道虞忻正气在头上,于是不敢追上前,只能先回自己的房间。易向柏走过大厅时,刚好看到保姆们正在收拾为生日准备的气球彩带等物品,还有一个巨大的十层生日蛋糕。
“刘姐,这蛋糕怎么处理?”
“这……”刘姐看了易向柏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蛋糕店送来时不是还有个玻璃罩吗,先把蛋糕罩起来,再拿点干冰冻上,等明早先生起来再说。”
“等等。”易向柏走了过去。
他终于看清这个蛋糕的样子,十层的蛋糕,每一层都用翻糖捏了一个迷你的“易向柏”。每个易向柏都在逐层长大,从最底层的背着深蓝色小书包的小易向柏,到最顶层跷起一条腿抱着吉他边弹边唱的易向柏。
“喜欢你,那微笑的眼睛,连日落,也化作唇印……”
十七岁的易向柏认认真真地在虞忻面前弹下最后一个音符,结束时,脸颊泛着一点不自觉的薄红。
虞忻相当捧场地给他热烈鼓掌,嘴角勾起清浅的笑,微弯的双眼闪烁着星点,特别好看。
“为什么弹这首曲子?”
易向柏看着虞忻的一双笑眼,觉得拨过琴弦后的指尖酥麻得过分。
“因为……这是我最擅长的一首曲子。”
虞忻似不经意间摩挲了一下无名指指根,“怪不得,你弹得这么好听。”
怦怦的心跳被压在骨骼和皮肉的禁锢下,易向柏没有告诉虞忻,他只是很想很想,把这首歌唱给他听。
易向柏冲上二楼,砰砰地敲响了虞忻的房门,发烫的额头靠在冰凉门板上。他从前一直在心里提醒着自己,不能暴露出秘密,此刻却觉得再伪饰一秒都是煎熬。他无法再忍受戴着乖巧的面具跟现在的虞忻兄友弟恭,更无法维持着虚假的笑容看以后的虞忻拒绝他逾矩的亲近。
门没开。
但易向柏并没有放弃,他掏出自己偷偷配的钥匙,开了门。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台灯,空气中酒香隐隐浮动,落地窗厚实的布帘后露出虞忻穿着黑色丝质睡衣的半个身子。虞忻本身肤色白皙,被深黑的颜色一衬,就显得更白了——他衣料间露出的一段脖颈掩藏在夜色里,却仍莹白得晃眼。
易向柏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
虞忻侧身倚着栏杆,右手捏着高脚杯小口抿着,左手拿着的酒瓶空了一半。
虞忻胃不太好,是虞爷爷后去世在公司里忙到顾不上吃饭,还常常应酬饮酒的那段日子里落下的病根,易向柏发现后就不准他碰酒了。
“哥!”易向柏皱着眉喊了一声。
虞忻呛了一下,深红的酒液溢出嘴角,顺着颈部流畅的线条淌进衣领里,沾湿了胸膛。
易向柏微愠的神色稍稍松弛,他尽量控制自己乱瞟的眼神,走过去给虞忻拍背。
“哥你没事吧?”
虞忻咳了几下,轻轻推开他,“……没事。”
“你怎么又喝酒?”易向柏拿走了虞忻手里的酒瓶,但还是觉得生气,语气就变得不太好,“你不知道自己有胃病吗?”
虞忻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酒渍,不咸不淡地刺了易向柏一句:“你怎么不去谴责一下对瓶吹的某人呢?”
“我……”易向柏被堵得有几分挫败,松开眉头。
“别来管我。”虞忻走到衣柜前拿件干净睡袍,砰地拉上了浴室门。
花洒旁挂着一面半身镜,花洒淋下的热水使镜面凝了层朦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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