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没吃东西,东跑西颠的,她早就饿了,路过杂货店买了泡面准备回家煮。结果前脚刚进院,后脚就有人来敲门。程稷南示意她不用理会。齐郁听出是郑春芝和刘坤鹏两口子的声音,心里虽奇怪,还是没听他的,过去开门。门一开,门外的夫妻俩就扑通一声跪下了。“程先生,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儿子吧。” 无门齐郁被他们这一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转头去看程稷南。他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出,不疾不徐地掏出烟盒抽了一支叼在嘴里,用打火机默默点燃。他不开口,气氛就有些尴尬,刘坤鹏和郑春芝又把求救的目光转移到齐郁的身上。齐郁不清楚内情,又因为牵扯到刘源,出于本能,不想掺和这事,可又不好让他们就这么跪在门口。她赶紧扶两人起来,让进院子里,随手又带上了门。程稷南终于开了口,话却是对齐郁说的。“我饿了,进去煮面。”不知道他是真饿了,还是找个理由让她躲出去。齐郁借故要走,却被郑春芝一把抓住胳膊,人又跪了下去。“丫头,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犯浑,昨晚多喝了几杯就找不着自己家门了,这个天杀的孽障,尽给我闯祸。可是不管怎么说,咱们一个村里住着也有二十年了,你从小没了爸,妈又改嫁,婶子我可是把你当亲闺女疼的呀!你一定要帮婶子救救你哥呀……”郑春芝说着说着就哭起来。刘坤鹏也跟着一起求,五十多岁的汉子哭天抹泪的。齐郁被他们哭地头都疼起来,可双手被郑春芝攥着,又脱不开身。“你们凭什么觉得,求她有用?”程稷南一开口,俩人瞬间都停止了哀嚎。齐郁缓了口气儿,头一次觉得,程稷南的声音可真好听,宛如天籁,还是带着佛光的那种。三人齐齐转过头,在旁边看够了戏的男人敲了敲烟灰,轻蔑地一笑:“这事,我说了不算,她说了更不算,要求人,出门左拐,花钱找个厉害点的律师,没准能少判几年。不过我建议你们有钱还是留着自己养老,毕竟这种儿子留着也没什么用。子不教,父之过,你们做父母的不会教,国家帮你们教。”话落,他捻灭了烟,双手插兜看向齐郁,下巴一抬:“做饭去。”郑春芝和刘坤鹏呐呐地看看他,又看了看齐郁。她忙把手背到身后,冷硬地说道:“婶子,小时候你是没少照顾过我,我很感激,所以我从没跟你提过,刘源当年对我做过的那些毛手毛脚的事。你说你把我当亲闺女,我也想反问一句,如果真是你亲闺女,夜里睡觉有人跑去撬她的门意图不轨,你会怎么样?”齐郁说完,也不看那俩人的反应,转身进了厨房。齐郁专注地盯着锅里的面,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气蒸的,脸上泛起潮意。听见靠近的脚步声,她忙用手背飞快地抹了下,去拿碗盛面。两个人谁也没提刚才的事,默默地把面吃完。最普通的泡面而已,谈不上什么好吃不好吃,唯一的功能就是裹腹。等程稷南放下筷子,齐郁才问了句:“刘源到底犯了什么事儿?”程稷南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笑着看向她:“你猜猜?”齐郁才懒得猜,不过稍微动动脑筋,也能想到一定和车祸事故有关。她记得昨天听郑春芝提过,那家修车铺的老板,是刘源的哥们儿。她刚才在店里没看见人,想必不是听到风儿跑路了,就是被抓起来了。她把自己的猜测一说,程稷南看着她的目光露出几分赞许。刘源半夜在他这儿吃了瘪,没有脸回家,反而跑去跟朋友诉苦,俩人一合计,趁着天没亮跑回去,在刹车上做手脚。出发前,司机在检查车的时候就发现了问题,并且上报,程稷南却没声张,按计划上山,果然在路上出了事。也多亏司机的驾驶技术高超,车虽然翻了,一车人除了副驾驶,都只是轻微擦伤。 委屈“那血……”齐郁想起白天看到的情景。程稷南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一个老员工不太走运,摔断了腿,后半辈子应该要在轮椅上过了。”他慢悠悠地说着,嘴角浮现出一起诡异的笑容。齐郁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猜测到另外一种可能。也许,他还借着这场车祸,顺便除掉了身边碍眼的绊脚石。
那还真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划。而他对自己竟然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像是笃定了她就是知道真相也无所谓。不过,这件事本来就和她没什么关系。“有一点倒是在我意料之外,你一丁点儿为刘家求情的意思都没有。”程稷南闲适地曲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长腿上,修长的指尖在餐椅扶手上敲了敲。齐郁挑了下眉。所以之前在卫生所的时候,他才急着要带自己走,原来是怕郑春芝夫妻俩求到自己面前来。也许在程稷南的心里,她的“善良”,就是“愚蠢”的代名词吧。但这种善良,也应该是有底线的。她冷笑一声,没有接他过话茬,起身收拾了碗筷,拿进厨房去冲洗。水槽的方向正对着餐桌,程稷南抬头就能看到她刷碗的背影。她套着件宽松的白色t恤,下面是一条修身的牛仔七分裤,裹出圆润紧实的臀线,和笔直纤细的双腿,雪白的脚踝露在外面。他的目光一凝,指腹轻捻,昨晚停留在那里的细腻触感似乎还在。不由地暗啧了一声。秦德明做生意不行,人倒是养得不错。齐郁刷完最后一个碗,刚放到沥水架上,就被人从身后抱住,紧紧拥在怀里。隔着被掀开的衣服按住那双探进去的手,“不行”两个字才说了一半,就被他堵了回去。直到怀里的人被吻地眼神涣散,心跳加快,他才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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