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让人忍不住发酸。徐亮听着特别不是滋味,想安慰几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为一个名副其实的理科男,做数据写报告难不倒他,安慰人这种活儿偏偏干不来。电话那边的沉默让齐郁不禁胡思乱想,以为徐亮也有辞职的念头,却不好意思说出来。秦氏以前负责研发的精英基本都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徐亮和蒋瑞,而后者还差点火候。如果徐亮也要走的话……那秦氏,真的再也无人可用。一股悲凉从心尖涌上来,直冲鼻端,她忙用手背抹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眼泪,笑着说道:“徐亮,要是你也有合适的地方——”“我没有!”徐亮几乎是吼出来的,旋即又有些自责。自责自己的没用,也自责自己不该用这种语气对她。齐郁被他吼地一愣,语气就变得委屈起来。“你吼什么啊,不论你是没有离开的想法,还是没有合适的地方,总之,我明白了,你暂时不会离开秦氏,我就安心了,谢谢你。”徐亮怕她误会,很想解释哪个都没有,结果乍然听到她说谢谢,就愣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电话挂断没多久,许静又打进来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指责。齐郁才想起来,今天是秦德明出院的日子,之前说好了她去接他们出院。她浑身烧的难受,只想找个地方好好躺下休息,可许静却咬着她不放,一口一个没良心的丫头。她咬着牙忍了,让司机先送自己回去,在楼下等一会儿,她换完衣服就出来。齐郁赶到医院的时候,发现裴然竟然也在。碍着裴然的面儿,许静才没怎么发作,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低声数落。“谭冰去了外地参加研讨会指不上也就罢了,你天天待在家没什么事儿,这也能忘?”“妈,我什么时候天天在家待着了?我要去秦氏——”“秦氏有裴家帮忙,你cao的哪份心?安安分分等着嫁过去做你的少奶奶吧。”话题又转到他们俩的婚事上,齐郁果断闭了嘴。她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不想再和母亲多费口舌。自从秦氏出事后,许静就像变了一个人。大概是嫁给秦德明那十几年,养尊处优惯了,一夜之间,从高处跌下来,是谁可能都难以接受。尤其是秦德明有病以后,她不单要面对贫穷,还要照顾一个不能自理的病人。怨气一天比一天重。齐郁就沦为了她的出气筒。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齐郁推着行李箱,双脚像踩在棉花上,晕晕地走不成直线。出乎她意料地,裴然从后面跟上来,自然而然地接过拉杆,一手扶在她腰后。齐郁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可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靠着他站稳。耳边传来一声轻笑。“这是生我气了?”齐郁摇头,她怎么敢?“那怎么理都不理我?”腰上被他掐了下,齐郁拧紧了眉,又得到一声警告。“别自作多情,要不是怕我妈念叨没完,我才不想来,既然来了,就得把戏做足,是不是?”说着,他低头在她脸颊上一吻。许静把秦德明扶进车里,累的满头是汗,扭头转过去刚要说话,正好看到这一幕,眼神当即一变。她对裴然这个准女婿是相当满意的,有样貌有家世,最重要的是还不介意他们家现在的状况。裴然这个人虽然脾气不太好相处,但有钱人家的少爷,又是老幺,从小娇生惯养,有点脾气也是正常的。风流花心又怎么了?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甭管有钱没钱的,都是一肚子花花肠子。自然是有钱的男人更好。只要齐郁努努力,抓住他的心,后半辈子就可以安心享福了。许静唯一愁的,大概就是她这个傻女儿从小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心眼儿太实,光脸蛋漂亮有什么用?一点心机手段都没有。一切都安顿好了,许静留裴然吃晚饭,他说要和齐郁二人世界。齐郁虚弱地靠坐在椅子上发呆。
敢情这俩人是一丁点儿都没发现她身体不舒服。他们才是亲生母子吧?她抹了下满头的虚汗,一个字都懒得说,直接往外走。裴然追了出来,一脸不高兴。“你甩脸子给谁看?不就是项目被抢走了吗?姓尹的是老子联系的没错,人家也没拍板说非你秦氏不可,老子爱帮谁搭桥,你管的着吗?还真把自己当成裴家二少奶奶了?”齐郁被他紧紧拽着胳膊,险些没站稳摔在地上,对他前面说的那些话左耳进右耳出,只有最后一句走了心。她转身看着他,微微抬起头。“我们结婚吧。” 结婚的理由裴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在那儿。他说了那么多,到她那儿,就总结了这么一句?结婚?谁要跟她结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天还没黑呢就做起梦来了。他险些笑岔了气,一手叉着腰,嘲讽地看着她。“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结婚?就因为我妈相中你了?你觉得自己配得上裴家,配得上我吗?”裴然从口袋里摸了烟盒出来,“你要是能说出三条我非娶你不可的理由,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齐郁抿着唇,眼前的景象像重影一般,指尖死死扣住手心,努力让自己站稳些。“第一,诚如你所说的,你妈妈对我很满意,想让我做她的儿媳妇,而不是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裴然的烟还没点着,齐郁已经说了第一条。他顿了顿,点着烟抽了一口,“继续说。”“第二,嫁给你以后,我会尽职尽责做妻子的本分,你依旧可以出去玩,我还会帮你在你父母那儿打掩护,换成别的女人,她们未必肯做到。”裴然笑着点了下头:“还真是大方贤惠,继续,还差最后一条了。”“第三……”齐郁斟酌了半天,却再想不出其它理由,急地脸色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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