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属于他又怎样?他可以去骗,去抢,去利诱。她需要钱,而他,又有钱。多么契合的一对。他却不知道她在别扭什么。当年和他上过床后,可以面不改色地拿钱走人。现在,倒学会摆起架子来了?程稷南一开始把她的别扭与不情愿,理解成欲拒还迎。很快又发现,她并没有在装,她是真的不愿意。她宁愿去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也不喜欢她的人,只为了挽救她继父家那个扶不起来的公司。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明明只要她稍微撒撒娇,说几句软话,把自己哄开心了,她想要的那些,唾手可得。却总是拧巴着,硬撑着一口气。她活得累,他看得也累。后来,倒是学乖了,也想要讨好他了,又是为别的男人。程稷南觉得自己特可笑。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在这个女人的心里,一点都没有自己的位置。也是第一次,他想要放手了,不想再为难自己,为难她。把所有和她有关的事儿都推给助理去做,让自己慢慢地从她的生活中退出,一步步按照老爷子为自己安排的路去走,和她再无瓜葛。直到那天在商场遇上事故,在她也许会有生命危险的那一刻,程稷南意识到,自己对她的紧张,在乎,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反而,越来越牢固地扎根在他的心上。既然割舍不掉,那就用力抓住吧。一切,似乎又回到原来。看似什么都没变,又好像有什么在偷偷改变。两个人谁也不肯提以后,像是在逃避着什么。他们没有以后。程元初不会同意他有这样身份的妻子,她也同样不会一辈子做他的情人。他们有的,只是现在,和过去。可无论是此刻,还是彼时,于齐郁来说,似乎都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在车上的时候,他想了很多,最后,却不得不第一次正视那个问题。他一直将当年的事,归咎于她不会喝酒却瞎逞能,喝醉了把自己错认成了程稷北。借着醉意投怀送抱,主动撩拨。试问哪个男人能抵抗得住?更何况,他本来就对她有意思。时至今日,他才终于敢承认,那件事终是他做错了。他欠她一句对不起。可是,道歉又有什么用呢?时光永远不会倒流,没有人可以有机会重来一次,纠正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那句对不起,他可以补偿给她,却只能借着这个机会宣之于口,甚至连真正的原因都不能言说。这个女人,看似单纯柔弱好拿捏,一旦决绝起来,也是个宁折不弯的。他不希望她走到那一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深埋起来,不去触碰,也就不会有人受伤。虽然知道,这只是一种自欺欺人。但是除了这样,程稷南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直到困意再次袭来,齐郁也没等到他的回答,带着满心的不解,蹙着眉头睡了过去。好在,程稷南难得做回人,没再折腾自己。第二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程稷南已经走了。走得无声无息,和来时一样。齐郁恍惚觉得,昨晚的事,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嗯,应该就是梦,程稷南那样骄傲的男人,怎么可能跟她说对不起?
她以为自己是谁啊?人见人爱的天仙吗?齐郁没空去慢慢梳理那些复杂的情感纠葛,有那个功夫,还不如把心思和时间投入到工作上。之前一直被迫停工的两个项目,在裴然的运作下,重新启动,虽然有徐亮在盯着,齐郁仍然不敢放松。一连几天,齐郁都早出晚归地泡在公司里,不但程稷南没来打扰过她,就连章玥,也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似的,那天从她家离开之后,再也没见到人,连个消息都没给她发过。齐郁不忙的时候就会打电话,想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之前自己几次遇到难关,都是章玥义无反顾陪着自己。如果章玥现在反过来需要帮助,齐郁认为自己决不能置身事外。好在没过几天,消失了的人又突然出现,还让齐郁去陪自己喝酒。齐郁对酒吧几乎有了阴影,把章玥直接约到家里,又订了外卖上门,有酒有肉摆了满满一桌。章玥几乎没怎么动筷子,酒倒没少喝,难得她还惦记着齐郁的胃还没好利索,不能舍命陪君子,直接给她的杯子里倒了葡萄汁。她笑嘻嘻地举着杯子,明显一副喝多了的样子。齐郁借机问她,那天晚上她到底去了哪儿?为什么一夜没回家,这几天又干什么去了?章玥没等她问完,捂着嘴痴痴地笑起来,末了,终于开了口。“我喝多了,睡了个男人,就这样。”齐郁怔怔地望着她,半晌,问:“谁?你睡谁了?!”章玥瞪她一眼:“除了杨铭,还能是谁?”齐郁这回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不是没有猜过这个答案,毕竟那天吃饭的时候,俩人一唱一和地,特别聊得来。齐郁本来想当一回红娘,撮合章玥和谭冰的。毕竟一个是自己最好的闺蜜,一个是待她如亲妹的哥哥,两个人都那么好,眼下又都单着,万一能碰撞出火花呢?谁知道,还没等她去筹划,就出了这档子事儿。齐郁呐呐地问了一句:“那你打算怎么办?”章玥奇怪地反问:“什么打算怎么办?”齐郁被她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无语到了,难得冲她发了脾气,拍着桌子大声道:“当然是你和他的以后啊,难道你们不是因为喜欢对方才……难道你们没打算在一起?”章玥敛了笑,严肃地望着齐郁:“乐乐,实话告诉你,那天晚上,我们俩都喝了点酒,又是当着徐磊的面,我承认我一开始是有点冲动,利用了杨铭。但我真没想……后面发生的事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所以这些天,我一个人躲起来,不跟任何人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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