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抹。结果却越擦越多。“别乱动,身子往前倾!”齐郁一手扶在他背后,另一只手按住鼻子两侧一点一点按压。很快,被她垫在手指下面,贴着他的那层纸巾就被染红了。齐郁急得快要哭出来,明明刚才裴然碰都没碰到他,怎么会这样?程稷北抬头看向她,按着她的手腕,将之从自己的脸上移开,换成自己的。他淡淡一笑,安慰她没关系,流点血而已,他不会死,起码眼下这一刻还不会死。齐郁怔了怔,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血终于止住了,程稷北垂了手,俯身又去逗猫。起先,小猫还戒备地看着他,后来见他并没有恶意,这才试探着伸出小小的爪子,搭在他的手指上,“喵”地叫了一声,尾音托地长长地,像是在撒娇卖乖。程稷北站直了身子,避过她刚才的问题,看似轻松地笑道:“我记得你并不喜欢小动物,甚至,见了毛茸茸的动物都会害怕,整个人都变得小心翼翼,就好像它们能化身怪物把你吃掉。我从来不敢想象,有一天,你会带着一只猫在街上走。所以,这是要送给我哥的吗?”顿了顿,他脸上的笑容一收,似轻叹了一声,“齐郁,你真的很爱他。”以他们两个人曾经的关系,探讨这个话题其实挺尴尬的,起码对齐郁来说是这样。但现在,她根本没有那个心思去想这些,满脑子都是程稷北刚刚说的那句话。什么叫眼下这一刻还不会死?那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不久的将来,会死吗?寒风拂过,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听到程稷北说了句“再见”,转过身便要走,齐郁突然伸手拉住他的手。“程稷北,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出那个让她害怕的猜测,“你的病复发了,对不对?”他转过身看向她,两两相望,她努力想要从他脸上的神情,来证实自己的猜测是错的。然后,她就看到他微微一笑,轻叹道:“这都被你猜到了,我原本还想着,能瞒过所有人,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离开这儿的。”眼泪随着他的话音一起落下,“嗒”地一声落在她握着他的手腕上。像是被点了符咒似的,再也攥不住,一抖一抖地颤个不停。程稷北哽咽了下,忽然反手一拉,再什么都顾不得了,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隐瞒齐郁望着面前那杯热牛奶,却是一点都不想喝,也喝不下去。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似乎连呼吸都变得费力起来。她又抬头看了眼程稷北。他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除了刚刚抱住她的那一刻有些失态之外,眼下,已经恢复了应有的平静和从容。“什么时候……确诊的?”听到她终于开口,程稷北放下咖啡杯,向后一靠。“有些日子了吧,其实当年手术之后,排异反应还是很大的,这几年,我的身体也变得很差,尤其是这半年来,抵抗力很弱,经常会觉得头晕,疲惫。那次在医院,当着你的面,我流鼻血,你叫我去做下检查。其实当时我没说实话,那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出现那种情况了。”他笑了笑,神情轻松地,就像在讨论别人的事一样。“所有人都以为我是陪着舒颜回南洋玩去了,但其实,那只是个幌子而已。我瞒着任何人,去了申城,找了一家医院详细做了检查。结果,如我所料。”≈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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