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佳岁,你今天是打定主意要跟我对上了是不是?”“都闭嘴吧,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一直沉默的程佳年突然开口。程佳华闻声看过来,不禁摇了摇头,露出玩味的笑意。“呦,大哥,原来你在啊,一直没听见你说话,我以为你哑巴了呢。我要是你啊,我可没脸张口教训弟弟妹妹们。”程佳华的目光落在陆令薇的脸上,就差直接笑话他这个好大哥给别人养了三十多年儿子。程佳年气得脸色铁青,紧紧攥着拳头,恨不得也像杨铭揍程稷理一样,狠狠教训他这个没大没小的弟弟。但毕竟场合不对,又当着这么多晚辈的面,不比年轻人,两个五六十岁的男人打架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年轻人气性大,打就打了,他们俩是什么身份?这要是打起来,程氏丢人可丢大发了。程佳年强忍下这口气,忽见急救室的灯灭了。主治医生从里面出来,眼见家属们都围了上来,冲他们摇了摇头。程元初上了年纪,身体越发不好,尤其他那个脾气一上来,对身体影响很大。他今天白天两次吐血,就是不好的征兆。现在全靠最后一口气撑着,很有可能过不了今晚。听到医生这么说,程佳岁当即哭了出来,程瑶的眼睛也是通红的。而程稷理一家三口的神情,一个比一个阴狠。程元初暂时过了危险期。程稷南挽着齐郁的手往停车场走,虽然今天发生的事可谓是有惊无险,但因为程元初的身体状况,程稷南的心情仍旧很糟,从头至尾,都保持着沉默。齐郁很想安慰他一声,又觉得此刻,任何语言都有些苍白无力,默默地跟着他上了车。到了家,沉默了一路的程稷南突然开口。“今晚你自己没问题吧,我想回医院。”齐郁点点头,临下车之前,又转身抱住他。“程稷南,老人家年纪大了,难免会有这一遭,你……也别太难过。”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继而揉了揉她的头,在她脸上轻吻了下。“在家等我回来。”齐郁下了车,目送着他开车消失在夜色里。二月的春风刺骨,风一吹,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丝恐惧悄然爬上心头,仿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弥留程稷南刚把车停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下了车往电梯口走的功夫,旁边停着的一辆商务车突然车灯大开,刺眼的光束直接射过来,程稷南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忽听引擎发动的声音。几乎凭借着直觉,他突然抬腿就朝电梯口跑去。与此同时,那辆车也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直逼向他。人的速度当然无法和车相比。程稷南直接舍弃了大路,选择车辆无法通过的小路。但是很快,那辆商务车就停下,车门大开,跳下七八个男人,手里各个不是拿着刀就是木棍,挥舞着手里的家伙们,疯了一般地朝着程稷南砍过去。幸亏他反应敏捷,不但躲过那些人的袭击,还想要乘机去夺他们手里的家伙。但那些人也不是白给的,眼见程稷南还能反攻,他们也下了死手。虽然程稷南身手不错,从小练过,但毕竟人多势众,手里又都有家伙,他并没占多少上风。就在这个时候,一群更多的人不知道打哪儿冲了出来,直接和那些人对上。程稷南微微喘了口气,目光紧紧盯着那些人。齐郁到家以后,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躺下了,偏又睡不着。寂静空荡的别墅里,偶尔会传来一声极轻的猫叫。齐郁却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心口窝那儿突突地狂跳。紧接着,就听啪嗒一声门响,有人进来。齐郁起身唤了句:“程稷南?”对方却没有回应,脚步声反而渐近。齐郁倏地睁大双眼。不对,这个脚步声不对,不是程稷南!她刚想坐起来,就被人死死压住,按在床上动弹不得。火苗亮起的一瞬照亮了一张笑脸,周牧把点着的打火机伸到程稷南面前,他低着头凑近了点燃叼在嘴里的烟。
周牧收起打火机,目光凉凉地瞥了一眼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不断打滚哀嚎的几人。下巴抬了抬,他问程稷南:“怎么处理?”程稷南默默吸了口烟,回道:“不过是一群拿钱替人办事的喽啰,都被你的人打得半死不活的了,除了放了,还能怎么办?”周牧又笑:“他们放了可以,那花钱雇佣他们的人呢?”程稷南眼神黯了黯。周牧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听完那头的汇报,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然后对程稷南道:“还有两个人摸进你家去了,放心,现在也被控制住了。”程稷南抽烟的动作一顿,倏地抬头看向周牧。周牧会意,点了点头:“放心,齐郁没事。”程稷南明显地松了口气,说了声:“谢谢,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周牧眨了下眼睛,依旧是那副乐呵呵的模样。“我今日掐指一算,你和齐郁有危险。”程稷南白了他一眼,“说正经的。”周牧“嘶”了一声:“我哪句话不正经了?”程稷南没再理他,沉默着往电梯口走。周牧跟在他后面,俩人一前一后出了电梯间,直往病房去。程稷理见到程稷南好端端地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神色明显有些惊讶。这一幕落在程稷南的眼中,他轻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程佳岁红着眼睛从病房里出来,看到程稷南回来了,便对他道:“快进去吧,爷爷要见你。”程稷南进去的时候,程元初睁开眼睛看到是他,指了指自己的呼吸机。他便走过去,帮程元初把呼吸机取下。终于能再说话的那一刻,程元初紧紧攥着他的手。“孩子,程氏,我就交给你了。”程稷南眼神蓦地一缩,被握住的那只手也微微颤了颤。“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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