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太结巴了:“……狗狗。”
白柳不疾不徐地反问:“如果可以两个都不选呢?”
苍太立马抢答:“我?会两个都不选!”
白柳望着天花板:“但我?选了那条有剧毒的蜥蜴。”
苍太十分震惊:“?!为什么,不是可以两个都不选吗?!”
“对,我?本来两个也不想选的。”白柳缓缓地将布满伤痕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眼睛上,然后缓缓呼出一口?气,开口?的语气非常平静,“但我?爱上了那条蜥蜴,所以我?真的很想养他。”
苍太持续性?瞳孔地震,他几乎是惊慌失措地向?后面退了几步,然后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白六大人,你爱上了一条蜥,蜥蜴吗?!”
白柳对苍太的反应熟视无睹,继续说了下去:“但这条蜥蜴不知道自己是人,因此他没?有办法给我?同样份额的,人类的感情。”
“我?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养这么一条看一眼就能?毒死所有人的蜥蜴的人类。”
“他只知道我?是唯一一个会主动地接近他,触碰他,会永远和他在一起的人类,所以他会主动来接触我?,拥抱我?,对我?好,就像是人会对来舔自己手的狗感到怜悯和喜欢一样。”
“神应该也会对更为弱小的人产生?这种情绪。”
白柳的呼吸变得极为缓慢:“但他还不明白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真的很难去承认……我?会爱……”
白柳说到这里胸膛突然起伏了一下,他攥紧了自己盖在眼睛的手,攥成一个拳头?,用力到指尖发白的地步,深呼吸两下然后安静了下去。
过了很久很久,白柳都没?有在说话?,等到苍太以为白柳用手臂盖着自己的眼睛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句白柳那边传来一句有点嘶哑的话?:
“这真是我?做过最不公平的交易了。”
白柳很浅地笑?了一声:“我?居然会像条狗一样去爱神。”
邪神祭·船屋
第三晚。
身上伤越来越重的小葵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台, 然后她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提灯上神社的白?柳,撑着下巴唏嘘道:“又去了啊。”
过?了一会儿,小葵颇为?惊讶地直起了身, 她看到白?柳提着灯停在了神社的门口,并没有推门进去。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白?柳就?那?样?静静地提着一盏光芒微弱的灯, 孤身一人站在神社前冗长漆黑的夜色里, 像是一盏守护神社的石灯笼伫立在门旁边,一动不动。
而神社里的门突然被轻微地打开了一点, 能看到一双纤长白?皙的手握住门阀, 努力?地前伸想要推门出来, 这很明显是邪神的手。
邪神想要走出来见伫立在门外的祭品,但小葵记得?它弟弟说过?,邪神是被锁链捆在了神社里的, 祂根本不可能走得?出来。
明明只要祭品走进去就?能见到邪神,但白?柳就?偏偏站在门外再也不近分毫,让被他痛苦唤醒的邪神在里面挣扎着向他靠近。
“这是在干什?么?”小葵皱眉, “这家伙不会顶着重伤,花那?么大工夫偷盗钥匙上神社, 就?是为?了在神社外面站一晚吧?”
白?柳真的就?在神社外面站了一晚。
天色将明的时候, 小葵醒了,她看到白?柳依旧站在神社外, 正?提着灯笼,头也不回地向山下去了。
神社里不断挣动的门也停止了动作。
“这人脑子里……”小葵眉头紧皱,“到底在想什?么?”
第四?晚,第五晚, 连续一个月,无论白?柳白?天受到了多严重的折磨, 无论晴雨雪风,晚上白?柳一定会雷打不动地提着灯笼上山,然后在神社外面站一整晚,在天色将明的时候下山。
这样?日夜不休的做事?,就?连小葵这个只是出于某种?好奇心观察的旁观者,都能清晰地看到白?柳飞速得?清减和憔悴了下去。
虽然从这个人的外表来看,还是那?么平静,就?像是他没有每晚守在神社外面独自等候天亮。
就?这样?一日一日,又过?去了不知道多久,当北原家出现?了祭品第一次痛苦到情绪性自杀,北原家主满意地来视察祭品,称讚了那?些教?导他们的老师后,他们的祭品教?学里当中多出了一门关于【爱情】的课程。
鹿鸣县开始挂起了关于邪神祭贺彩条,雨天开始一日一日地多过?雪日,神社周围的树木开始打苞开花。
小葵恍惚地意识到,夏日祭好像要来了。
不久之后,那?个和白?柳一起进来的祭品又自杀了一次,他的痛苦溢于言表,和无论经受多少折磨,都平静到一丝波澜都看不出的白?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所以北原家所有人的关注力?都开始向这个看起来更痛苦的祭品倾斜过?去。
所以当这个祭品又一次自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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