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可以给您跳一支舞吗?”他颤着声音询问。
客人温和地说:“可以。”
在烛光下?,在绒布旁,他曾无数次的跳这支舞,那些?人隔着朦脓的烛光和绒布,用他最憎恨,最讨厌的目光注视着他——就像是他们曾经注视着她一样。
但这次没有,这次从?头到尾都没有。
那位客人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跳到一半衝上来,没有趴在地上抚摸他的脚,没有含蓄地说一些?他现?在已经听得懂,但厌恶的挑逗句子?。
他跳完之?后,转了个圈,用盈着泪光的紫色眼睛,双手紧紧地攥着裙摆,很轻地问客人:“好看吗?”
“很美。”客人笑着回?答,“你的灵魂和舞一样,都很美。”
他终于?笑了起来,眼泪从?他脸上滑落,他非常矜持地后退两步,提起裙摆微微低头,做出了他在录像带里看过千万遍的,她的舞剧谢幕动作:
“谢谢观看。”
女巫审判(254)
在跳完舞之后, 他没有按照惯例地提出要求,而是和这位客人?聊了起来。
“您是做什么的?”他小心地询问。
客人?停顿片刻,他轻笑着说:“我以为不打听客人?是这座岛的规矩?”
他迅速地紧绷了起来, 刚想解释,就听到客人?又笑了一下, 说:“我没有正在做的事情, 只是个喜欢玩游戏的闲人?。”
察觉到对方并不介意?自己提问,他放松了下来, 又进一步试探地问:“那您为什么突然要走了?”
“嗯, 这个吗?”客人?沉思?片刻, 回答了他,“我其实是不能来到这个世界的。”
“我只能由别人?的祈祷和召唤前来,这次能待在这里这么长时?间, 是因为祂不断地召唤了我,向?我许愿。”
“但现在祂已经停止召唤了我,所以我要离开了。”
“我祈祷您降临, 不行?吗?”他问。
“不行?,你并不信仰我。”客人?笑起来, 语气平和, “我能看到你灵魂里有更坚定的信仰。”
他一怔:“更坚定的信仰……?”
“她也很美。”客人?笑起来,“你的信仰也很美。”
他停滞在了那里, 静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嗓音有些沙哑地,带着笑回答:“……是的,我也觉得?。”
“你今晚想要离岛去什么地方?”客人?就如往常一般询问他, “你有什么其他想要的吗?”
他低着头?,缓慢地攥紧了自己身上的纱衣, 他眼眶通红地抬起头?,语气却是无比决绝的:“我想永远离开这个岛。”
“我想要杀死这个岛上所有的男人?!”
“这是我今晚唯一的愿望,可以吗?”
那位客人?顿了一会儿,突然饶有意?趣地笑了一下:“你这是——”
“——在向?神许愿吗?”
“向?神许愿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接受吗?”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和以往的要求不同?,对方看他的眼神让他忍不住脊背战栗,但他还是点了头?:“如果您能实现,什么代价我都能接受!”
“真是年轻啊,人?只有在年轻的时?候才?会说出这么衝动的话。”客人?笑了笑。
“祂不久之前也对我这样说过。”
“但我作为邪神没有拒绝祭品献祭的道理。”那位客人?抬起头?,伸出食指在他的额心轻点了一下,轻语,“那如你所愿。”
他在一阵银蓝色的光晕中?昏迷了过去。
等到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他头?晕脑胀,撑着桌面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地把桌面上扑克牌给震掉了。
掉下来的扑克牌上写了字,他眼神定了定,发现那张黑桃扑克牌上写着:
【许愿的代价是痛苦。】
【这痛苦包括你的,也包括你想杀的那些人?的,你带来和你产生的痛苦我都能接受。】
【一个友好?的建议,有时?候把把自己痛恨的人?留着榨取剩余价值和痛苦,会比直接杀了他们要有趣。】
他缓慢地攥紧了那张黑桃扑克牌,紫色的眼睛色泽转深,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同?时?,他身后的门被猛地踹开,他的主教父亲走了进来,然后突然伸手抓住他的头?发,一边将挣扎的他拖出去,一边对他说:“那位走了。”
“出来接待其他人?吧。”
“今晚你要接待两位。”这位主教看着他身上的纱衣,眼睛眯了眯,“好?了,现在是三位了。”
“我也很久没看你跳舞了。”
他将手里那张黑桃扑克牌攥得?越来越紧,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在他在主教父亲将他扔进另一个房间,那里已经有两个穿着教廷神父样式的人?在等着了,主教抓着他的肩膀站起来,笑着命令他:
“这两位神父已经等很久了,你可以开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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