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秋旭撩开帘子,情热还未完全退去,他的脑袋仍旧烫得和烧起来一样。
贺乙昨晚进屋时,一只手关了灯,一只手从身后抱住秋旭,秋旭身子顿时软了一半。
他在秋旭耳边呼气:“旭哥哥和以前一样敏感啊。”
秋旭轻轻哼了一声:“你做不做?”
贺乙便不说话了。
他倒是和以前一样冒失,直把秋旭往床上带,急躁起来丝毫没注意到秋旭的腰撞了床角,让秋旭一阵闷痛。
秋旭踢了一下贺乙的小腿,本意是警告,但这时候却更像是暧昧的撩拨,把贺乙撩出火来。
他掰过秋旭的下巴,问:“哥哥这么急啊?饿成这样?”
“闭嘴。”秋旭咬牙说。
抑制蓬勃的性欲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他现在没精力应付贺乙。
秋旭的床和他本人一样干净整洁,但贺乙与生俱来就有一种破坏欲。
他把床单一拉,被子乱糟糟滚到地上。枕头被他垫在秋旭腰下,他就要在这里操秋旭了——
贺乙俯下身撕咬他的脖颈,他一路往上,可就在即将吻到秋旭脸颊时,秋旭却把头撇向一边。
贺乙觉得秋旭又在装。
他没说话。这看似正经的床铺旁有个抽屉,贺乙拉开抽屉的最下层,里面果然放着一个安全套。
贺乙带上套,自上而下轻蔑瞥了一眼秋旭,他拍了拍秋旭的臀,这臀白天时被包裹得太好,晚上才显露出它的鲜美来。
而贺乙要开始享用他了。
秋旭撩开窗帘,刺目的阳光蝗虫一样涌进来撕咬着贺乙,他烦躁地翻了个身,昨晚饱食一顿的餍足感被冲得荡然无存。
比起贺乙,秋旭的表现更像是刚从宾馆床上爬起来的渣男。
他当贺乙这么个大活人不存在似的,昨夜的缠绵便也化作虚妄。
他顺手掀翻被子,一如既往地在闹钟响时起身,洗漱、煎鸡蛋,最后在七点准时坐到餐桌前,一边用平板看学术期刊一边享用三明治。
贺乙也起来了。他打着哈欠,半眯着眼睛,拉开椅子懒洋洋地在秋旭对面坐下。
他等了一会儿,见秋旭没有理睬他的意思,理所应当地问:“我的呢?”
他下巴微抬,显露出棱角分明、清晰有致的下颌线,盯着秋旭手上那份三明治,显然是在索要自己的那份早餐。
秋旭眼皮未动,顺手拿玻璃杯灌了点牛奶推过去。
贺乙顿时就明白了:这是在赶他走。
他当少爷娇贵惯了,从小乳糖不耐受,尤其是早上,一喝牛奶就吐,秋旭是知道的,他以前从不给贺乙吃任何乳制品。
贺乙皱了皱眉,这时候回忆起一些“以前”,那恶心程度就好比将陈年的呕吐物摆到他面前,再让他吞回去。
秋旭现在完全是提起裤子不认人。
贺乙低头看了看那杯牛奶,忽然促狭一笑。他绕过餐桌走到秋旭身侧,手指在他腰间拨弄,缓缓往下滑。
他微微俯身,轻呼着气,故意往秋旭耳畔敏-感处吐息:“怎么?秋旭哥、哥,昨晚没让你爽吗?”
爽,当然爽。怎么会不爽呢?
贺乙技术太好,被他这么轻轻撩拨几下,秋旭耳根泛红,腰处也逐渐使不上力,贺乙便满意地捻着手指,挑开腰带,往更隐秘处摸。
然而秋旭毕竟刚从温柔乡里爬起来,现在还处于贤者时间。
贺乙手指越过衣衫,触及他肌肤时,秋旭恍惚了一瞬,随后毫不犹豫地侧身抄起一根筷子,直往贺乙眼球上捅。
离捅瞎贺乙只余三寸。
贺乙没躲,他甚至往筷子那儿凑了凑,这时竟还有心思开玩笑:“哇哦,哥哥好辣。”
秋旭长舒一口气:“闹够了吗?闹够了就回去。”
贺乙和他装傻:“回去?回哪去?”
秋旭放下筷子,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七点半了,他八点之前要到实验室,现在没空陪贺乙打太极。
他瞥了一眼贺乙,什么都没有说。秋旭只是自顾自地披上外套,拎上包,然后出门——他又把贺乙当空气了。
贺乙也不恼,和来时一样,他依旧漫不经心地倚着门,目送秋旭出门。
跨过门槛,走过贺乙身边时,秋旭停顿了一刻,郑重其事地说道:
“真的,贺乙,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以后也是。我晚上会回来,你玩腻了就走。”
贺乙挑衅似的歪头笑了笑:“如果我偏不走呢?”
秋旭没有回答他,久别重逢,他对贺乙总是惜字如金。
他一步步地走下楼梯,一个拐弯,消失在贺乙视线中,和许多年前一般,他一次都没有回头。
贺乙盯着秋旭消失的楼道,看了一会儿,随后拿出手机,给周一鸣打了通电话。
周一鸣来得很快,他屁颠屁颠地跑上楼,一脚一个地雷似的把楼梯踩得咚咚作响。
他看上去很欢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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