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盯着她身上的霍格沃茨校袍,还有她胸前那枚闪闪发亮的女学生会主席徽章。他苍白的手指落在了徽章上,声音很轻地说,“邓布利多喜欢你……”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一丁点旧日模样,可这句话里竟然还残留着十六岁少年的怨恨——自从密室打开后,邓布利多就一直密切地监视着我,非常讨厌。里德尔……“主人。”安德洛美达说,“和你一起重塑世界……是我的梦想,是我最大的心愿……”伏地魔似乎被她逗乐了。就算她是撒谎,也挺讨人喜欢。他仰面朝天,纵声大笑,像一个宽大为怀的君王,恩准了她垂死前的挣扎。“回去吧,”他说,“回霍格沃茨去吧。”……强与弱是相对的。安德洛美达从未想过她有朝一日会沦为人牲。……夜色下,两个黑色的身影穿过墙壁,走在空无一人的对角巷。巷子尽头的这家商店又破又小,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剥落,上面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382年即制作精良魔杖。尘封的橱窗里,褪色的紫色软垫上孤零零地摆着一根样品。斯内普停住了脚步,安德洛美达一个人推门进去。店堂很小,数千个长匣子几乎码到了天花板。尘埃和肃静里暗藏着神秘的魔法。“晚上好。”一个轻柔的声音说。是奥利凡德先生,他那对颜色很浅的大眼睛在暗淡的店铺里像两轮闪闪发光的月亮。“你好。”安德洛美达低声说。“哦,是的,”奥利凡德先生说,“布莱克小姐,又见到你了……紫杉木,独角兽的毛,十又四分之三英寸,对不对?奇妙的组合……六年前你来这里买走它,简直就像昨天的事。”安德洛美达沉默着把手里的魔杖递给他。奥利凡德先生接了过去,然后,他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你没有好好珍惜它,是不是?你逼迫它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他那对银白色的眼睛锐利地盯着她,“魔杖选择巫师——它选择了你,而你却……逼死了它。”“我请求你,我请求你帮我修好它——”“恐怕不行。”奥利凡德先生叹了一口气,“这种程度的损毁……修不好了。”他从衣袋里掏出一长条印有银色刻度的卷尺,“布莱克小姐,你只能再买一根新的。”安德洛美达垂下头,缓缓抬起右手的胳膊,配合魔法卷尺丈量数据。奥利凡德先生在货架间穿梭,选出一些长匣子往下搬。
“好了。”他说,卷尺滑落到地上卷成一团,“那么,试试这根。紫衫木,火龙的心脏神经。十一英寸。非常强大。你挥一下试试。”安德洛美达接过魔杖,刚挥了一下,奥利凡德先生就立刻把它夺走了。“黑檀木,凤凰羽毛。十又四分之一英寸。试试看——”这一次安德洛美达还没来得及抬起胳膊,魔杖就又被奥利凡德先生夺走了。“不,不——试试这根,紫衫木,凤凰羽毛。十又二分之一英寸。力量很强,强极了……来吧,来吧,试试这根,它会帮你成就一番大事业的——也许可怕……但肯定是大事。”这根依然不合适。安德洛美达试了一根又一根。她注意到奥利凡德先生拿给她的魔杖都是凤凰羽毛或者火龙的心脏神经。显然,他不愿意再卖任何独角兽毛的魔杖给她。试过的魔杖都堆放在长椅上,越堆越高。最后,奥利凡德先生犹豫着从货架上抽出一个匣子,轻声说:“试试这根吧……”安德洛美达接过魔杖,感到指尖一热。她把魔杖高举过头顶,划过空气,眼前一道金光,独角兽的虚影从杖尖冒出来,跳动的光斑投到四壁上。“太奇妙了……真是太奇妙了……”奥利凡德先生说,“紫杉木,独角兽的毛,十又四分之三英寸。”他苍白无色的眼睛注视着安德洛美达,“每一根魔杖都是独一无二的。但是,同一棵树上的木材,同一头独角兽身上的毛……“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买走它们的会是一对双胞胎……直到六年前其中一根选择了你……原来另一根也属于你。“梅林给了你 追火车的大黑狗“你是说……你身上的遗忘咒被打破了?”安德洛美达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梅莲姆·斯特劳是圣芒戈咒语伤害科的治疗师,头上戴着金银丝花环,慈爱温柔得仿佛能做任何人的母亲。她满眼心疼,探身一把搂住安德洛美达。“哦,可怜的小羊羔!”她说,“那一定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安德洛美达僵着身子任由她搂抱,鼻尖萦绕着温暖的花香。“……你入睡前一定得喝生死水,”梅莲姆说,“我早上熬了满满一坩埚,全给你带到学校去——”“不,不用——”可是梅莲姆只当她是个逃避吃药的两岁儿童,不容拒绝地抓着她的胳膊带她过去拿药。“阿拉霍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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