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楼上突然下来一个美人。见过的都知道。此女正是今天从楼上顺着红绸跃下来的其中一人。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前不久从上京城麒麟道观赶过来的巫月。“你们真是啰嗦,我们楼主要看掀开就是,你们哪有那么多废话。”她快步来到这个女子跟前,顺手从袖中抽出一把带着剑鞘的匕首,直接将那女子围帽给掀开了。这一掀开不要紧,王家父子顿时愣在当场。眼前这人虽不是什么美人,但也不至于说是什么丑八怪。但问题是这人并不是王金蝉,而只是她院中的一个洒扫的小丫鬟。王有才气愤不已,上前就直接甩了那个丫鬟一记耳光,大声的吼道:“那个丑八怪呢,她去哪了?”那丫鬟捂着被打痛的脸颊,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明白。与此同时,在偏僻无人居住的一处宅子里,王有贵和王金蝉一身狼狈不堪的跌坐在冰冷院中的草地上。白天还满身是刺的王家大小姐,此时却是略带感激的说道:“你有大好的前程,何必为我淌这一趟浑水呢。”“长姐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有难,二弟怎会不出手相助呢。”地上很冷,这时他已经上前将长姐扶起。王金蝉说了声谢谢,又特意将围帽整理好。“此时就你我姐弟二人,长姐不必如此的。”穿着一身丫鬟打扮的王金蝉苦笑一声,却摇摇头不肯将围帽摘下来。“多谢二弟好意,我什么样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论是谁得了这样的怪病,怕是心中都不会好受,平时满腹经纶的王有贵,竟也一时词穷,不知要怎么安慰她。说以后她的病一定会治好吗?太渺茫了,或许世间根本就没有那样的神医。但不说点什么,二人就这么傻坐着,显得十分尴尬。这时王金蝉却突然开口:“二弟你回去吧,父亲和三弟发现那不是我,回到府中又见不到你的话,他们定然会迁怒你的。”王有贵看看这所稍微有些破旧的院子,黑漆漆的,左右两边,此时也都非常安静。不知是因为天黑不舍得的点灯,还是因为两边根本就没有人家呢。他一路光顾得跟着长姐奔跑,根本就没有注意两边。“但你一个人……”“不怕,我都习惯了。二弟回去吧。”她说着,已起身向房间走去。王有贵觉察出不对。这不是一处荒废的小院,或许根本就是长姐之前为自己预备好的。还是她已猜出早晚有这么一天?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还是随着长姐进去了,微暗的灯光很快亮起。
他闭上眼睛好一会才适应了光亮。 江南大儒他看向房屋内,这里有被褥以及一些简单的的生活用品,还有一些容易存放的粮食。如此也证实了他之前的想法。知道长姐在这里是安全的,后来他在王金蝉的催促下,还是快步离开了这所院子。当他回到王家府邸时,整个院子灯火通明。他本想挨着墙根悄悄溜回自己的院子的。谁知平时笨头笨脑的王有才,竟一眼就看到了他。父亲知道后,将他叫到书房问话。可他闭口不言,不论父亲怎么问,就是不肯说出长姐的下落。可直至三日后,孙氏病情加重,一直咳嗦个不停。王锦衣这才又打起了亲情牌。“贵儿,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是,父亲是有些对不起金蝉,但她也是父亲的女儿,父亲不会害她。只是,如果再找不到她,换回紫灵芝,恐怕你母亲凶多吉少呀。难道你就忍心眼睁睁看着你母亲去死吗?”后面的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王有贵看着痛苦不堪的父亲和被病魔一直折磨的母亲,不知不觉开始有些心软了。王锦衣看着长子神情变化,于是抓住时机,将腊八这天发生的事情和长子说了。更是着重说了那如玉楼主多么气势非凡,多么有钱有势,更是说了,非得要用金蝉人家才肯换紫灵芝。王有贵听后依旧迟迟闭口不言。就在这时,孙氏咳嗽的愈发厉害了。一张脸因为咳嗽涨的有些紫红。稍微缓和了一些,她便一边轻声咳嗽,一边说道:“让他走,就当妾身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儿子……”话未说完,眼泪早已扑簌簌掉落下来。本就病弱,这一哭,显得更加楚楚可怜了。王有贵是一个特别孝顺的儿子。如果是父亲打他或是骂他,他都不会有半分动摇。只是母亲的哭泣,以及说出那样的话,怎能叫他不痛心。王锦衣便又在一旁相劝:“贵儿,为父说的都是真的,或许那楼主让你长姐过去只是做个账房女先生呢。毕竟你长姐一手算盘打的出神入化,在江城也没有几个人能和她相比。要不你想想,为父都出上万两银子,那楼主都不愿意。就金蝉那样,人家还能图她什么,定然是因为这个了。可你再看看你的母亲,如果这几天再找不回那紫灵芝,她可能就会随时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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