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瓜尔佳贵人突然觉得有些困。这些日子她时常会犯困,原以为是有了孕,谁知月信却准时到来。或许是习惯了,便没放在心上,顺势躺下歇了。天刚亮,英珠吩咐人去告诉敬事房,把瓜尔佳贵人的绿头牌挂上去。不料瓜尔佳贵人身边的湖心匆匆来禀告,说是瓜尔佳贵人昏了过去。英珠赶紧叫人去请了太医。太医来后,在东偏殿待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前来禀告,说是瓜尔佳贵人身体十分健康,并无大碍。但瓜尔佳贵人至今未醒。英珠不解。湖心急的团团转。事已至此,英珠只好让太医开些药,又打消了将瓜尔佳氏的绿头牌挂上去的想法。这瓜尔佳氏刚得宠不久,就生了怪病,而且这次是真的,不得不感叹时运不济。至于其他宫里如何想,她就不关心了。过了几日,四福晋得知宫里的瓜尔佳贵人病了。虽说这两件事不该有什么关联,但她还是无法放心,就告诉了四贝勒。“不必多心,有太医在,不妨事。”四贝勒却十分镇定,并未放在心上。要说瓜尔佳贵人的病和府里的瓜尔佳氏有关系,他无论如何也不信,他从不信鬼神之说,瓜尔佳氏好好待在他的府上,如何会对宫里的瓜尔佳贵人有影响?四福晋也觉得是自己多心,但她就是无法淡定。这么个人待在府中,她始终觉得不妥。四贝勒明白她的思虑,“此事不必再提,就照先前所说,瓜尔佳氏是爷府中的格格许氏,因怀有身孕,需好好静养,宫里若问起,你也如此回话,万事有爷在。”四福晋迟疑着应了,过得片刻,问,“爷当真打算如此吗?”四贝勒一脸淡定,“只有如此,方能堵住宫里的嘴,将来再寻个机会报了病逝便可。”四福晋心知贝勒爷的考虑是对的,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贝勒爷的心思并非如此。难不成贝勒爷还能对那人生出别的心思不成?即便有,她也不相信贝勒爷会做出有失身份的事,贝勒爷素来稳重,决不会为了个女人失去理智。四福晋强迫自己安下心来。从正院出来,四贝勒去了尼楚贺的小院儿,此刻已是格格许氏的小院儿。府中忽然多出个许格格,其他格格侍妾没有哪个高兴的。尤其是对方还怀了身孕,和富察格格一样的地位。且不说富察格格眼瞧着自己刚怀孕,就又多了个怀了孕的格格,凭白把贝勒爷的心夺去一半,心中如何黯然。其他三位格格更是心中打翻了五味瓶,滋味难言。
宋氏和武氏还未见着许格格,好奇又憋闷。李格格已经快疯了。还没解决富察氏,就又来个许氏,天要绝她。她倒想知道那许氏长了什么三头六臂,忽然就入了主子爷的眼,还怀了主子爷的子嗣。无奈那院子看的紧,她压根进不去。主子爷如此宝贝,叫她如何不吃醋发疯?眼瞧着主子爷又去见了许氏,李氏更是满心妒火,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再次见着四贝勒,尼楚贺很是淡定。四贝勒常来,大多时候都是坐在那儿跟她说会儿话,并未再有什么唐突的举动。尼楚贺还算满意,她怀着孕,不好到处走,能有这么个地方让她好好养胎,还有人伺候着,再好不过。如果离了此处,人生地不熟的,想要照顾好腹中胎儿并非易事。唯一不好的就是不能出去这个小院儿。不过谁让她怀着孕呢,不能生气,不能和四贝勒起冲突,只好暂时忍一忍了。所幸四贝勒还算个有风度的人,对她十分礼遇。现在她住的地方不再是一开始那个狭小简陋的院子,而是旁边一个大些的院子,环境比之前好,人手也够,尼楚贺住的很安心。四贝勒瞧着她悠闲自在的模样,仿佛眼前是她自家的庭院,而非寄人篱下,微微眯了眯眼。她倒是好心情,全然不似他一般,吃不下睡不着。四贝勒沉默片刻,看向她的肚子,道:“孩子可还好?”尼楚贺蹙了蹙眉,“还好,就是有点闹腾。”不知是否许久不见四爷,这孩子也想阿玛了,许久不曾害喜的她突然有些害喜,夜里的时候睡得不太舒服。自从怀了孕,四爷每晚都会陪她,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像是安抚她肚子里的孩子,让孩子少闹腾些。这个法子还算有效,至少她反应渐渐少了,夜里睡眠也更好了。或许是少了四爷,母女俩都不习惯了,就各种不舒服。 不安分的女人眼前之人虽然并非那个四爷,到底长着同一张脸,看着他,好歹算是个安慰,话也就脱口而出。四贝勒眉头先是一皱,然后舒展开来,“过来让爷摸摸。”本是十分唐突的话,他说来却自然而然,仿佛并未觉得不好。至少眼下这女人名义上是他的女人。他提出这样一个要求想来并不过分。尼楚贺迟疑了下。再如何像四爷,如此行为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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