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听闻是易高卓的粮草出现了问题,那马儿饲料中加了大量磨碎的巴豆……一泻千里啊!”遵饶大喜过望,他没有细想这么大量的巴豆是从哪里来的,只觉得也许是易高卓在毗城干的灭绝人性的事太多,百姓反了。这可真是老天爷将饭喂到嘴里,千载难寻的好机会,遵饶亲自上马带队,大开城门令全军追杀。易高卓和高驰的集合军节节败退,被打得屁滚尿流,连乾州都回不去便被杀红了眼的丁突骑冲散了阵型。主帅易高卓毕竟不在,临时选出的将领控不住这种匪夷所思的场面,局势几乎是一边倒。那深蓝军旗下的高驰旧党先行投降,反正已经换过一次主子了,也无所谓当那三姓家奴。战时露怯先降大乱军心,集合军如散沙一般各自落荒而逃,除了易高卓的亲卫还在拼死一搏,大量人马不是如无头苍蝇一样乱跑就是直接丢了武器跪地投降。遵饶这段时间的憋屈终于有了发泄的途径,他连嗓子都喊哑了,从初始混在后方渐渐往大军前面驾马行去。他大赞高驰旧党弃暗投明,话里话外还透露了降者不杀的信息,将旧党首领孔旭亲自扶起。沾血的长矛被投掷了过来,孔旭身手如闪电,回身一刀劈开了矛枪。投掷之人是一位身中几箭的屯骑,他捂着伤口骂娘:“老子就知道高驰的人暗怀鬼胎,开彰城迎我们进去,知道粮草会被检查,特意将手脚动在饲料中……好你个两面三刀的孔旭!”孔旭眉眼深沉,脊背挺直道:“两面三刀?自始至终亲卫军就没动过合作的一丝念头。蜀地不许作奸犯科之人染指,若非高夫人私下暗自将大小姐许配给了易高卓做交易,怎么会有如今的集合军?”遵饶往孔旭脸上看了一眼,恍然大悟。他自然也听说过孔旭的大名,听说高驰死后他便继承了遗志,忠心耿耿地守着蜀地,哪怕退到了彰城也顽强抵抗誓不投降,所以最初得知“联手”还大吃了一惊。原来到头来,孔旭心里还是只认高驰一个主帅。遵饶将孔旭头上的红缨拨了拨,脸上笑容不减……此人能为己用最好,若是不肯,杀了便是,反正今日一战后,蜀地全在他的掌握之中。孔旭谢过遵饶,却比想象中更加彻底倒戈,他往乱军后方一指:“易高卓躲在中垒,头鍪上的红缨有一缕金色。”遵饶拍了拍他的肩膀,命人去追,自己则合时宜地保证了几句“会将高将军的妻女安排妥善”、“本王与易高卓那等小人不同,定然能爱民如子”……眼见孔旭脸上露出了恭顺的神情,他带领的亲卫军都卸甲跟随,遵饶才意犹未尽地停了说辞,准备今夜就去易高卓占据的几座城池州郡中将余党清理干净。可就当这胜券在握之时,探子突然前来急报:“王上大事不好了,刘盂叛变投向赵国,毗城城门大开,宿行军打进来了!”
这一句不亚于晴天霹雳,遵饶脸上的喜色刹那间退得干干净净,他一把拽起探子的领口……不,只抓到了一把空气。孔旭神色不变,似乎没看出遵饶的毛病。遵饶整个人往前走了两步,胡乱摸了两把才终于抓住了探子的衣襟,他怒不可遏地问道:“你说谁叛变投敌了?你再说一遍?!”“千真万确!刘盂就在赵王身边!”另一边赵忱临亲自率兵进城,如秋风扫落叶般控制了毗城,还大大方方把刘盂展示在最前方巡街。刘盂醒来后第一眼就见到≈lt;a href=”≈lt;a href=≈ot;52shuku/tags_nan/nvbannanzhuanghtl≈ot; tart=≈ot;_bnk≈ot;≈gt;52shuku/tags_nan/nvbannanzhuanghtl≈lt;/a≈gt;” tart=”_bnk”≈gt;女扮男装≈lt;/a≈gt;的嵇令颐,第二眼发现自己躺在主帅营帐中,赵忱临正在上方含笑望着他。“先生终于醒了。”嵇令颐用原声说道,“可还有哪处不舒服?”刘盂自然认出了她,他颤抖着用手指指着她,脸色变幻数次,最后还是无力放下了手:“赵王要杀要剐,给个痛快便是。”嵇令颐知道他不愿意与自己说话,见人醒了就打算起身暂避让赵忱临发挥,可她蹲久了腿脚发麻,稍微一动就重心不稳地晃悠了一下,被赵忱临扶了一把。他扶稳她后并没有把手松开,而是圈着她与刘盂说道:“遵饶已死,先生是想要为易高卓卖命吗?”刘盂闻言一惊,可见到赵忱临揽着嵇令颐的样子又扎了眼,他心想落到赵王长袖善舞,能将秋娘送到易高卓和遵饶身边,必定早已谋划妥当。自己落到他手里一定没有好果子吃,与其换主,不如求死以保全好名声。于是他断然否决道:“若是王上仙去,我自会隐世不出。无论是易高卓或是你,皆是一丘之貉,我为何要在两个狗屎之间选一个香的?”这句话说的难听,赵忱临却不恼,只笑吟吟问:“先生盖世之才,若是能拜入蔺相门下,可还觉得遗憾?”刘盂一愣,习惯性地捻须不语,只见嵇令颐歪了歪头笑道:“实不相瞒,妾身是江南殷氏人,与蔺相自小定下了娃娃亲,此事早已经了天子首肯,不然先生以为为何此次镇压叛军的事交给了蔺相和赵王?”她拂开赵忱临的手,可对方不依不饶就是要缠住她,先前与他筹划说辞时赵忱临就已经表达了不满,好不容易劝好了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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