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意是与他解释这是多么麻烦又绕大圈的事,谁料下巴上的手指忽而一重,赵忱临掐住她的下巴转向他:“你的确要跟我黏在一起,但不必染病,你要方子,我自有办法替你拿到药。”她不说话了,瞪了他好一会儿,赵忱临垂眼看她湿漉漉的眼睛,又伸出一根手指去揉弄她的眼睛。她不配合,用力拍开他的手,赵忱临也只是把手指竖在她面前给她看上面的水渍。他嘴唇上被她咬得厉害,舔了几次都还在往外渗血,见她不理他,便端着那张略带餍足神色的脸问她:“你说别人会不会问我嘴唇上是怎么了?”“啊,我倒是可以说用膳时不小心咬到了,可是你下巴上的印子不太好解释……”“尤其是蔺清昼,他虽古板不懂,可你的太子哥哥乱花丛中过,一定会跟他好好解释的罢。”她终于听出了这一路上的醋意,以及她起初没头没尾火上浇油的一句“你走吧”带来的恶果。她粗声粗气地骂他:“疯狗。”“嗯。”他从善如流地应下,笑吟吟地与她说,“公主要好好训狗才是。”接下来几日程珲为了从赵忱临手中借调宿行军镇压靖安城, 日日派汤栾来请他。程珲听说过宿行军不比其他一些私兵,每一人都是赵忱临亲手栽培提拔的传闻,若是主子不出面, 这些影子大概是不会因为什么势位至尊的皇权听从命令的。他试了两日, 发觉这确实是一群忠心耿耿的将士, 若是赵忱临没点头, 哪怕是去大街上巡逻点卯都不理不睬,若是被点了头, 即使是去死人比活人还多的锡城也二话不说直奔远方。且这群寡言少语的须眉口风极严, 任凭眼下朝夕相处的“同僚”如何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只要是与任务无关的信息一概沉默。什么家里有否妻女,什么曾住哪里祖上是哪里人,什么赵忱临发多少饷钱,一律闭紧了嘴,汤栾甚至怀疑这群人的名字都是假的。想要通过灌酒松一松嘴, 这群人又一身正直地以军中不得饮酒的规矩严词拒绝, 跟他们的主子一样油盐不进。对,就是赵忱临这厮教出来的人, 上行下效, 他更绝, 在外不碰一点入口的东西。每日的膳食都是自备,掀开食盒盖子里头都是干净新鲜的餐食,一个人在那里慢条斯理地用餐, 还要雷打不动每餐提一句这菜谱是出自嵇令颐的手。程珲初次见他自己备餐还没问到这一茬,只问他接下来的安排:“赵王中午可要午休片刻?”赵忱临:“是的, 她对我体贴备至,每日都要亲自在庖厨盯着人烹煮。”程珲:?
他一时哑言, 见赵忱临望着他,好像在等什么,犹疑再三力不从心地夸了句:“妹妹好手艺?”赵忱临微拧了下眉,不太满意的样子。太子莫名其妙,念在两人现在这种表面和睦的戏码还要演上好久,又试着夸了句:“当真是伉俪情深,凤凰于飞!”于是赵忱临这才心满意足地展颜一笑,开始慢慢悠悠地用膳,对着那一桌碟碗仿佛在睹物思人。程珲没有留意到彼时蔺清昼沉寂的神色,他只觉得赵忱临在提防警戒自己。因为这人连茶饮都是装在牛皮酒囊中自带的,太匪夷所思了,仿佛是行军作战的艰苦兵卒。一拧开,里面还是散发着松烟香的正山小种茶……艰苦个屁。对了,赵王介绍时还顶着一张茶香四溢的脸,说了句家里夫人管得严,不让他在外饮酒,便以茶代酒了。主子都是这样,底下的将士怎么敢沾酒?程珲跟了几日,嘴里都要淡出个鸟来,恍惚之间觉得自己活了将近三十载,从来没有如此养生过。他才一日没有让汤栾去喊人,想给自己放个假松口气,谁知赵忱临反过来领了他前几日拨出去的人马,浩浩荡荡地奔着初具雏形的“五圣庙”去了。程珲听闻此事时还卧在榻上,隔着珠帘帷幔的声音有些疲倦,实在是这几日本想拖着赵忱临早出晚归,结果没把那小子弄翻,倒是自己累得够呛。他心里怒气腾腾,冲帘子外的朱计宗发了好大一通火,把人骂走后叫了汤栾进来。汤栾道:“殿下何必动怒,反倒损伤龙体。这些杀名在外的兵马若是不能为己用,尽可能减弱其羽翼也是好的……今日是赵王自作主张,不也正是个好机会么。”程珲冷静下来,他坐起身:“是得让赵忱临吃点苦口了,你速速去把嵇令颐带出来,免得连她也折了。”他说起嵇令颐又是一肚子气,她能日日在庖厨举案齐眉地当那厨娘,他几番命下人带礼物去见人却从未成功,不是头疼脑热就是水土不服。他几次落空,人没见到,东西倒是送了不少出去。程珲怄着气,只觉得这对夫妻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狼狈为奸,行事风格都渗透了对方的影子,仍谁见到,都会认出这是谁教出来的,简直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刻上了对方的永久印记。汤栾道:“殿下放心,蔺清昼已经去接公主了。”小贴士: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lt;a href=”≈lt;a href=≈ot;52shuku/”≈ot; tart=≈ot;_bnk≈ot;≈gt;52shuku/”≈lt;/a≈gt; tart=”_bnk” css=”lkntent”≈gt;≈lt;a href=≈ot;52shuku/≈lt;/a≈gt;≈ot; tart=≈ot;_b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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