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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漱口下。”水杯凑至唇边含入一口,几秒后才吐到早已准备好的垃圾桶内。
背后的大手轻轻抚顺着背部,宿傩半蹲着,看向这脸色一瞬苍白的妻子。
“你还会吗?抱歉,我不应该做这个的。”
“没事,是我,孕吐本来就正常,况且我肚子里的是你的,一个诅咒的孩子。”
“你后悔的话,我可以取出它的,这很容易。”宿傩盯着妻子的眼睛,不想去错过他只要一瞬坚定过的眼神,只要伏黑惠想,他们回到以前只需要几分钟。
“宿傩,你爱这孩子吗?”伏黑惠低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手在不经意间抚摸上了薄薄的肚皮。只要他想,宿傩可以很容易的取出这还未分娩的胎儿,有反转术式和其他术式的存在,他不会痛哪怕一秒,哪怕痛也比那晚要来的轻松。
爱吗?从母亲的体内弑杀兄弟,脱胎而出,宿傩对自己的母亲并没过多记忆,那个女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也没伏黑惠看向自己的爱意。但伏黑惠是被爱过的,他在夜晚的呢喃中听到过那一声声呼唤母亲的思念。人在死亡的痛苦前习惯呼唤的是母亲,这是儿时的爱才能塑造出来的。
伏黑惠没管宿傩的回答,这段无人回应的时间里,他自顾自呢喃到:“我爱,虽然他来得意外,绝非我所想,但我能感受到他和我的联系。我和你可能并不相爱,宿傩,他不是可以取出抛弃的鱼子。他是我的孩子。”
妻子在哭泣,在控诉,在反驳自己对他的爱。妻子的呼吸开始不稳,眼神溃散着。宿傩只是下眼轻轻一扫,妻子的手却从未离开腹部的隆起。也许,我会去试着爱他。
一个强硬的吻封堵了空气,长久的吸取着让人窒息。伏黑惠的呼吸平稳了下来,在互相松开嘴唇的瞬间大口呼吸着,思绪也从混杂中脱出,他又沉浸了,被情绪裹挟了。
“对,对不起宿傩。我我”伏黑惠的唇又被堵上,只是这次轻轻的,是爱人无声的安慰。他享受着,感受着身躯渐渐柔软,感受到宿傩覆盖上他的手,借着他的手感受着他们的孩子。
“伏黑惠,我会爱你很久,直到你失去,灵魂归属与我。我们的孩子会在以后诞下,走他自己的一生。你是我的妻子,爱人,最后才是他的母亲。”宿傩没说最后一句,别为孩子难过,半个诅咒的他会活的比所以人都好。妻子靠在他的怀里,低声说着自己累了。
“安心睡一觉吧,一切都会好的。他会健康长大,我保证。”
伏黑惠又再次睡去,宿傩坐在床边轻轻梳着那并不柔顺的黑发。他对诅咒很熟悉,对压制诅咒也很熟悉,掌心一丝丝的黑线钻进身体,直到腹中的动静慢慢平静。
“哎呀,是谁的小手遮住了爸爸的眼睛啊?”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摸着眼前肉乎乎的小手。
“嘻嘻,是我哦!”小孩放开手,小小的身躯一转挤进男人的怀抱,“爸爸我们今天去外面吃哦,是大爸爸说的!”
“哦,这究竟是大爸爸说的还是你说的啊?贪吃的小鬼。”和儿子拥抱了一下,男人想着几日未见的丈夫,从窗台上摘下一束花,他的丈夫总是笨拙的忘记节日时的花朵,两人结婚后就在屋外的小窗台中种了鲜花,这样哪怕忘了,转身就能补上。
儿子因为能出去吃,已经开心的穿好鞋子在玄关处来回蹦跶着,背后握着一个小盒子,注意到爸爸来了又迅速塞进口袋中。
“爸爸,你今天也好漂亮哦,大爸爸一定会亲你好久的。”小手牵上爸爸的指尖,小腿走的比以往更快,用近乎拉的力气带着爸爸,没看到爸爸脸颊的微红。
“宝宝,你知道大爸爸要带我们吃什么吗?”男人看着丈夫在前面驻足等待,背后是那家他很喜欢的寿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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