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能变成动物的兽妖来说,他们的兽形统称为“灵体”。
当妖类与人类结合时,血统在不同程度上被稀释。人类基因在其中发挥了作用,导致诞下的兽妖天性特征未必与他们的灵体相符,于是生性张狂的兔子与天然怯懦的狮子比比皆是。
人性复杂,妖性亦如此,没有人会因为得知对面的灵体就能轻浮地对他整个人加以判断。在血统普遍混杂的境况下,灵体更多程度上像从前的生肖或是星座,灵体相同的人也许会在大的方面有共通之处,但要细节到“都喜欢吃鱼”就是无稽之谈了。
而蛇与北极狐这种自然繁衍化形的妖就好比“纯血”,个性和战斗风格必定会掺杂灵体的影子,也因此比常人更容易被扣上刻板印象。
佘承尧刚进警校时,研究所出身摆明了纯血身份,又加之长相冷艳,一句“蛇性本淫”的坊间传闻便引得许多人对他报以侧目。他虽恨极了这些有色眼光,却误以为是人类社会对蛇固有偏见,并不了解什么纯不纯血,追苗屿时也一直就把他当成传统的猫看待。
蛇该庆幸苗屿看起来算是比较纯的,至少完美保留了爱吃鱼的天性,毕竟那种只吃素的虎妖他们三队就有。
总之,这兔子的思维模式和他当初又抓鱼又买猫薄荷的思路如出一辙,这种脑回路要么是纯血要么是埋了一千年刚出土。然而没有千百年修为的都谈不上化形,所以他怀疑兔子的实力远不止b级。
蛇刚挂了电话,摆弄着手机转身,抬头便望见猫在不远处直勾勾地盯着他。他一时愣了,呆立在原地没讲话,猫手里拿了罐可乐安静地看着他,纯白色的短发扬在风中沙沙响。
蛇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先是发呆,怔了会儿便自顾自冲猫笑起来。
他背后有棵很大的紫薇树,有只灰喜鹊落在枝干上漫步。蛇不清楚猫眼中盛的是紫薇还是喜鹊,他觉得猫只是站在那里就好看过整个夏天。
就在蛇还对着猫傻笑时,猫脸上的表情似乎松动了些。在蛇反应过来前,猫从自动贩卖机处走过来,歪了歪头打量沾在他衣襟上的花瓣。
“你来找我。”
猫似乎不太确定,但没什么抑扬顿挫的语调又不显得像个问句。而蛇结结实实受了惊吓,他不明白他的隐身术为什么在猫这里都失了效。
“我……对。我来找你的。”蛇边拼命回忆他有没有做什么出格举动,边结结巴巴地扯谎道,“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巡查好危险,我想你了。”
到这蛇终于反应过来,他刚刚以为猫走远了,给北晏打电话时便解了隐。谁知道猫只是去买了罐饮料,一转头正看见蛇大摇大摆地站在那打电话,被发觉后还光明正大冲他笑。
想想自己方才的蠢状,蛇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猫反倒没起什么疑心,被问了便思索后答道:“要等带完新生。下周五左右。”
“就那只兔子呀?”蛇乘机问道。
猫很平常地点头肯定,蛇却又醋了起来,和猫并排走着,嘴上还忍不住酸溜溜地说:“毛绒绒的,像你会选的。”
“我没有选。随机分的。”猫没听出他的阴阳怪气,还在认认真真冲他解释,“加很多学分。”
这算是猫素有的说话风格,但蛇愣是从中脑补出了三分焦急三分无措四分忠贞不渝,他一开心就快走两步拦到猫身前,两手背到身后弯腰笑眼盈盈地望着猫:“那你还最喜欢我?”
这话一出猫才意识到蛇此前又在纠结些什么。他依旧适应不了蛇眼中快漾出来的喜爱,稍稍垂下眼去,避重就轻道:“我不喜欢他。”
这实际上已经算是表明了态度,然而蛇最懂得如何在猫的雷池边缘反复试探。猫一扭头他就跟着转过去捉猫的眼,嘴上还挂着笑:“苗屿,不准耍赖。我没问你喜不喜欢他。”
眼见蛇长腿一迈拦住路不让走,猫几次尝试无果,索性一屁股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生闷气。蛇紧挨着他坐在一边,托着腮眨眼睛问他:“生气了?”
猫不理他,只是喝了口可乐静静望向前方。蛇顺着他的眼神抬头看,瞥见远处一座山头缀了成串彩灯,在渐沉的暮色下鲜亮到醒目。
“你想上山?”蛇有点惊讶地问了声,他实在没法把体力活动跟猫联系到一起。
猫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摇了摇头解释道:“那里出过事。上山的路封了。”
“——我的平安扣还在山上。”
猫仍旧专注地望着那山,语气中有些遗憾,神情却是平缓的,蛇甚至觉得他讲起这话时比往常更温柔。他感觉自己的心又热烈地跳动起来,为着猫忧郁中流露些脆弱的神态,几乎不假思索便开口说道:“我带你上去。”
猫怔了怔,显然当他是玩笑话,于是也轻轻笑了笑,应道:“好。”
“求我办事都有条件。”蛇故作傲慢地瞥了猫一眼,“你的话,可以打个折。”
不用猫说他也知道接吻这种条件成交不了。哪怕是额头吻猫恐怕都要斟酌再三。因此在猫推拒前,蛇抢先一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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