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璔起得早,教学楼还锁着,他在外面移动水亭里接了水,坐在台阶上吹早风。昨天学姐扇他那一巴掌很厉害,今天就微微肿胀起来了,牙齿刮破的地方还起了溃疡,疼得要命。他面无表情地舔着,发着呆。
因为没人教养,他毫无世俗的优雅,如果不看脸,活像个蹲街牙子上抽烟骂街的小混混。但只要一转头,那垂着忧伤双眼、沉思落魄的样子,又像模特在拍时尚大片了。
兰璔并不在意。他知道自己有张好皮,也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
忽然,他想起什么,拉开书包翻了翻。硅胶盒都乱七八糟地挤在里面,有些被压扁,有些夹在书本间,兰璔随手拨开,拿出显示屏打开。他本来以为会看到李盈洲卧室的空床,没想到却看到了坐在豪车里的李盈洲。
什么科技,竟然还是跟踪拍摄。
李盈洲看上去坐立不安,虽然车里冷气充足,耳朵却热得通红,修建整齐的鬓角覆着一层汗。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小半张脸,兰璔点了点屏幕,就调到了正面视角。
不得不说,只要不被人扒了裤子按床上,李盈洲还是很有贵公子气质的。他像头年轻的雄鹿,皮毛光洁,四肢矫健,却不显得粗壮无聊。肩膀笔挺宽阔,腰肢狭窄灵巧,温暖的手支着下巴,脸上带着淡淡的自命不凡,却因为那天真愉快的双眼而不惹人讨厌,像位不谙世事的少年王储。
他应该适合撒娇,恼火,或者毫无顾忌地大笑。虽然从昨天开始,兰璔就没见他笑过。
此刻,他翘着二郎腿,抱着手臂,烦躁不安地坐在豪车的宽敞后座上,脸上阴云密布,似乎心情很糟。
这种烦躁中好像还有些惊疑,有些恐惧,还有些……色情。李盈洲眉头紧皱,双眼湿润,不时咬着嘴唇瞥向四周,脸颊又热又红,活像个害羞的小伙子,刚刚猝不及防被人摸了鸡巴。
中途,司机说了句什么,竟然吓了他一跳。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看了看四周,似乎慢慢放松了下来,手臂也放了下了。他双手交叠在腿上,手指心不在焉地摩挲着裤子的布料。
无聊。
这小阔佬穿上衣服不发骚,就没什么意思,虽然长得凑合,但要好那口,兰璔还不如去照镜子。他随手点开详细列表,发现有两项变了。
阴茎高潮:1次
自慰高潮:1次
……
兰璔挑了挑眉。
自己拿到这色情系统不过几个小时,竟然数据就有更新。这家伙昨天才差点被强奸,今天早上就又自己揉鸡巴了?
不过,上方两个神秘的进度条还是毫无变化。
远处,保安正从越过操场走近,准备开教学楼了。兰璔站起身,收起显示屏,把书包重新甩回肩头。
校门口,一辆宾利停下,却好一会儿没有人出来。又过了十几秒,李盈洲才动作别扭地打开车门,下了车。他走路姿势古怪,背包狼狈地挡在身前,还好没有人看到。
……
知道李盈洲和自己一个班后,兰璔还特意看了一圈,但直到早自习结束,快上课,对方才从门缝里挤进来,快速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下课后,兰璔起身走过去,没想到李盈洲更快,维持着风度翩翩的姿态,以一种疯狗般的速度,瞬间就消失在教室门外。他不紧不慢地跟上去,发现李盈洲鬼鬼祟祟,去了高四的楼层,快步向卫生间走去——荔城高四毕业,每节课都拖堂,因此楼道里空荡荡的。
兰璔大步跟上,一把抓住他。
李盈洲吓得毛都炸了,猛一回头,松了口气,看了看四周没人,才压低嗓子厉声道:“兰璔,你有病吧,看两眼得了,跟踪我干嘛!”
“你跑什么。”兰璔说,随手放开他。“我的衣服。不是说要洗了还我吗。”
李盈洲一下子不吭声了。过了会儿,他脸一红,恶声恶气道:“忘了。明天再给你。”
李盈洲当然没忘。他昨天用那衬衫擦完自己后,就找了个干洗袋装起来,带到学校,打算直接丢到兰璔这讨嫌鬼的脸上,狠狠膈应他一把。但他毕竟是个大家公子,又不是个校霸小混混,虽然偶尔仗势欺人,总体来讲,也是有底线、有格调的。一时的怒火过去后,就有点拉不下脸撒泼。
更何况,他也说不清自己在气什么,仔细想想还有点不讲理。昨天要是没有兰璔,他肯定要被折腾死。
此刻,那件衣服就在书包里,沾满干结的精液,谁看了都能猜到怎么回事。李盈洲几乎有点庆幸,自己没真的一时冲动,掏出来丢兰璔脸上。
一想到兰璔嫌恶蹙眉的表情,他就不痛快。
这家伙,挑挑剔剔,一点舔狗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兰璔倒是无所谓。他昨晚没回家,今天当然也继续真空外套,拉开的领口露出白皙脖颈、纤细锁骨,被阳光照得金梨皮一般诱人。他不打扮自己,却一直带着条choker,黑色的薄皮革项圈遮在喉结下方,和干净简单的外套倒也相配——不如说,有了那张脸,什么烂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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