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吕布终于停了下来,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后,走到了一旁的石台前坐下,“说吧,什么事。” 林墨不是我女婿?“到底何事?”一向是男孩子性格的吕玲绮今日显得有些扭捏,反倒让吕布觉得不对劲了。“父亲,我想问……林墨对你,真的很重要吗?”原来是这个问题,吕布沉沉点头,“重要,当然重要。”从最初的密信离间计,让他得以稳定住了当时的乱局,到马蹄铁、曲辕犁和龙骨水车,收拢世家豪强,再到眼前的天道镇压袁术,为自己描绘了霸业蓝图。只有身为徐州中枢的他最了解不过这一桩桩的改变,为他带来了多大的助益。想到这些,吕布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扬,颇为骄傲的说道:“他带给我的助益太多了,最重要是,他给了我信心。你找了个好夫婿啊,等着瞧吧,终有一天,那些拥有门阀底蕴的诸侯们会发现,中原最强大的力量,就是他们曾经最看不上的吕奉先。”说罢他意味深长的笑道:“你说他对我多重要?”他竟有这般通天手段?这是吕玲绮没料到的,这些日子调查过林墨,始终不知道他到底为自己的父亲贡献了什么。但吕布已经不止一次的强调,让她跟林墨的事情不要拖太久了。先前是碍于不想嫁去淮南,隐瞒也就隐瞒了。如今袁术称帝,她知道,联姻不存在了,有些事情再不说破,只怕会坏了父亲的大事。“其实,若是他对父亲这般重要,就算不是夫婿,也可以拉拢为谋士的。”吕玲绮试探性问道。吕布闻言大笑,随后摆手道:“不行,他林允文只有成为我的女婿,我才能彻底的放心。”跑过去摊牌,然后把他吓成鹌鹑,伏地叩首?他这般聪明的人日后想跑谁防得住。回头一个不留意跑去了曹营,徐州之主的生涯就算到头了。再说,本来就是女婿,我干嘛要他做谋士……吕布突然反应过来,脸色凝重,神情严肃道:“你刚才的话是何意,莫不是你们……”见吕玲绮埋头不语,像犯错的孩子,吕布收敛起严肃,语重心长道:“玲绮,我知道你从小性子要强,但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是天经地义的,凡事多顺着他点很难吗?你就不能学学你小娘,温婉一点怎么了,我就不该让你习武。”吕布有些后悔了,小棉袄有时候确实太凶悍了些,八成是与允文闹了别扭。“我可以尝试去与他沟通,让他竭诚辅佐父亲的,至于是不是女婿……”吕玲绮越说越小声,后面的话已经听不太清楚了。“我说了不行!”吕布带着几分怒火,厉声道:“他只能是我的女婿,不能是我的谋士!你说,到底发生了何事,若真是他欺负了你,我也不会惯着他!”吕玲绮性子是强,可面对十几年戎马杀伐沉淀出来的气场,哪怕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不免发怵。她咽了咽口水,许久,还是鼓起了勇气开口,“父亲,今日女儿还是把事情说开了吧,其实我根本不认识林墨,从一开始女儿就没有意中人,所谓的私定终身只是不想嫁去淮南而已!我问过张叔父,当天确实是因为误会而带你走到了林府,才有了后面的枝节。”一口气说完后,吕布整个人都呆住了,震惊、慌乱、怀疑各种情绪席卷,呼吸也在缓缓变粗。“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定是你们生了嫌隙对不对?你若真的不认识他,他何以第一次见面就唤我岳丈?”吕布眼神中带着希望的光芒,直直看着吕玲绮。告诉父亲,你是骗我的,不怪你就是了。是的,他宁愿吕玲绮是骗他的。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吕玲绮攥着拳头不敢看吕布,声音细若蚊虫,“这些日子我特意打听过,因为林墨的父亲在八年前从山贼的手中救下了温县的县丞张兴,张兴为感救命之恩,于是指了亲。当天父亲进入林府,林墨定是将父亲误认为是温县县丞张兴了……”温县,张兴……所以当初他会说我久居温县,不了解徐州情况……这一切,好像对上了。吕布方才因为恼怒而殷红的脸变得发黑,他抬起颤颤巍巍的手,揉拭着自己的太阳穴,想要缓解脑子里山呼海啸般的冲击,但并没有效果。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最引以为豪、身怀经天纬地之才、通晓天工奇巧之能的女婿,竟然只是误认了这个岳父?实际上,他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呼吸越发急促的吕布,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信仰在崩塌,一寸一寸,让人心痛如绞。“砰!”吕布倏然起身后,虎掌拍打在了石桌上,扬起阵阵碎屑,肉眼可见石桌围绕着他的掌心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这时候的吕布与发怒的猛虎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不会吃人。长这么大, 吕布的危机林府内。林墨日复一日的挥舞着手中的环首刀,徐盛传授的三个动作要领已经融会贯通,不过每次挥舞起来,速度是真的慢。哪怕他用尽全力,徐盛都能轻松的躲开。“公子虽然刀法已窥门径,可是气力……”“我也知道,这是天生的,无法改变啊。”林墨以刀尖杵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这个时代,从武将到士卒,沙场拼命追求的就是一力降十会,无论是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还是典韦八十斤重的双戟,都彰显了他们对于力量的追求。就算是这普通军士和山匪最常用的环首刀,也有二十多斤,这样的兵器,要运用自如,对自身气力要求是极高的。林墨,显然没有这个天分。林墨的下巴抵着环首刀柄,呢喃道:“雁翎刀、柳叶刀、牛尾刀这些轻盈又锋利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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