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的脸上不见丝毫男人该有的雀跃,依旧仰着头望向远处,叹了口气后问道:“文远,你说我们这一生该如何过,才能不后悔?”“不知道啊。”张辽有些懵逼。“我想,应该是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吧。”高顺显得很深沉,颇有几分探讨理学的味道。张辽皱了皱眉后便拉着魏越走了。“怎么了,他不去吗?”魏越还在频频回头,去这种地方,人越多越热闹的。“他去过了。”“你怎么知道?”“你没看他冷静的可怕吗?”魏越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随后啐了口吐沫,竟然背着我们去了,下次不叫他了。大军终于启程南下庐江了。张辽没去,留守寿春,连带着一起的还有魏续和成廉。对此林墨是赞成的。抛开他与吕布的私人感情,整个军营里不会有人比张辽更合适了。张辽有帅才,能独当一面,寿春一旦有什么紧急情况,需要一个能拿主意、心智沉稳同时威望足够的人,只有他能胜任。当然了,也把陈登和陈宫留给了他,以策万全。毕竟现在的寿春可是吕布的后背,万不可出问题的。徐盛被编入了张辽部曲的百夫长,理论上是要跟着留守的,不过在林墨的提议下,吕布还是给了他实战锻炼的机会,跟随大军一并南下。从寿春南下庐江有两条大路可行,一条是先往西经阳泉下博县,还有一条是直下合肥再转向皖县。从路程上看都是差不多的,吕布是决定走阳泉驿道,鲁肃也赞同,不过林墨是建议走合肥。两条路不同之处在于,走阳泉驿道是一直坦途,而走合肥的话往皖县只能沿着皖水南下。这一次的主力军是骑兵,骑兵要想发挥威力自然是追求旷野驰骋的,走合肥会导致一路靠河岸行走,骑兵行动起来非常受阻。林墨的理由只有一个,走合肥近巢湖,可监视郑宝那群山匪的动向,不至于陷入被合围的境地。很牵强的理由,可吕布想着这毕竟是林墨的首战,让他做一次主吧。再者有自己亲率最强骑兵,应该也是出不了大问题,便就随了他。……皖县这头,身披宽袖束腰黑色太守服的刘勋在最开始听到吕布要讨伐自己的时候有一点慌,因为新取九江的左将军声威太盛了。甚至曾和刘晔讨论过要不要贿赂些钱财让郑宝他们来帮忙撑撑场子。可是当知道吕布来人只有一万的时候,瞬间就有底气了。吕布是很强,可从来不会有人认为他是不可战胜的,这一点,死在他戟下的无数武将可以证明。或许他们都抱着只要斩杀了吕布,自己就能一战成名的心态,但究其原因是这些人都坚信一个理念,人生三大错觉之一:我跟他们不一样。那些败给吕布的人都是渣渣,我跟他们可不一样。所以,一拨接一拨的人前赴后继的倒在了吕布的戟下。眼前的刘勋就有这个苗头,准备要带领城里的两万大军挥师北上迎敌,他要做的不仅是不让吕布攻城,掠地也不行。“府君,吕布来势汹汹,且麾下兵马多善战,我等应避其锋芒。”刘晔戴着儒冠、穿着衣袂洗的发白的儒袍,劝道:“眼下或可遣人知会曹公,吕布离开寿春,趁机南下;又或将此事报与袁公路,他视吕布为死敌,当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府君只需镇守城关即可。”刘晔跟刘勋都姓刘,不过刘勋是豪强出身,而刘晔却是汉皇后裔。跟刘备的汉皇后裔这种注水猪肉不同,刘晔的牌子是实打实的一脉有承,祖上可是大魔法师、位面之子刘秀。可能也是因为这层身份,他去了曹营后,处境很尴尬,给出的建议曹老板总是会斟酌,不能像信任荀攸他们一样。在曹丕上位后,他的处境更艰难了,夷陵之战的时候他曾主张举全国之力攻东吴,若是曹丕从之,三国很可能在此就要写下终章了。可惜啊,曹老二总觉得刘家人都是没安好心的,眼睁睁的错过了平定江东的机会。以至于好像除了在官渡之战改良过投石车这件事外,刘晔没有太大的建树了。“贼人万众,我若避之不战,只怕就连郑宝、张多那群匪人都会瞧不起!”刘勋横眉冷对,对于刘晔的警醒不屑一顾,“吕布能不能战,打过才知道。”刘勋的内心独白是:我跟他们不一样的。“更何况吕布取道合肥,沿皖水而下,骑兵行动受阻,犯此兵家大忌,焉能不败?”“府君……”“不必多言!”刘勋当即摆手拒绝了刘晔的劝谏。不就是一个吕布嘛,办他!边陲流民跑到中原撒野,不给他一点颜色,他都不知道水里除了大鳖还有蛟龙。 首战
吕布没有骗林墨,军旅生涯是很辛苦的。从寿春出发,先至合肥,沿皖水直下到皖县,足八百多里的路程,而大军日行不过六十里,时间变得无比漫长。四月时节的太阳不算毒辣,可因这里水气充沛,太阳久晒后空气中的湿度和温度让人很不舒服,就像置身于一个大蒸笼里。才到合肥,林墨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让他诧异的是,那些步兵竟然跟没事人一样,有些还扛着军旗、拉着辎重,体质是个硬伤。要不是这段时间徐盛和吕玲绮都有对他的体能进行锻炼,怕是来到合肥就走不动道了。“试试吧,你会舒服点。”午后,刚刚用过膳的林墨脸色有些不好,靠在一棵树下休息,吕玲绮递过来一个水囊。林墨看了她一眼,只是点头致谢,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拔下木塞后刚刚入口林墨的脸便扭曲了,接着噗的吐了出来,“这什么鬼东西?”“青橘、柰和梅子熬煮的汤水,能提神。”吕玲绮坐到了林墨的身旁,她比林墨好很多,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