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大亮,吃过早饭后,三万五千大军又开始呼啦啦的朝着吕营逼近了。他们才离开没多久,后头又跟上一支部曲,约莫两万人左右,这些人是要到前方十五里地立寨的。按着袁谭的要求,要兼顾地形的同时尽可能容纳更多的军士,便是按着吕营的规模来打造。优势与弊端都挺明显的,近巨洋水,取水方便,而且处于上游不用担心对方阻断水流的问题;弊端就是距离齐山太近了,只有几里地,很容易被袭扰。吕营外的谩骂依旧是从早上开始持续到了临近黄昏,与先前不同的是,今天大家都默契的选择无视,昨天的惨痛教训还历历在目呢。就连吕布自己也只是在中军帐的帅椅上坐着摩擦着方天画戟的戟面。“鸣金收兵。”袁谭一声令下,铛铛铛的鸣金声响起,大军开始回撤。吕军没有出击,这本就是意料之内的事情,但有了昨天那一幕,返程的时候反而是大家最小心翼翼的时候,一个个都觉得竖起了耳朵要听那马蹄声。“我乃常山赵子龙是也,挡我者死!”一支三四百人的骑兵突然出现在了侧翼,从方向上来看显然是从齐山那头跑下来的。常山赵子龙的名头已经在萧关杀的震天响了,所以这一声呐喊对于北国军确实有不小的威慑力,西面的袁军赶忙四散开来。袁谭对此颇为不满,虽说狼狈而逃是事先安排的,可昨天他们跑的就很自然,今天明明是真的生了怯心,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中军处的文丑紧了紧手中长枪,斜睨着赵云。当初在界桥的时候,就是赵云从自己手中救走了公孙瓒,当时他还是个无名小辈,事后文丑才了解到跟自己交手的人叫赵云。再听到这个名字已经是六七年后了,从中原传回来的消息,说是赵云萧关城下单挑曹营几千人全身而退,好不威风。可在文丑看来,他们之间还有一场没打完的架,他知道赵云不简单,但不认为自己会输给对方。如果不是因为考虑到先登营的阵型问题,他真想提枪上去杀个痛快。近了,再近一点,再靠近一点点……袁谭的右手已经举起来了,先登营也全部调整好了方向,蓄势待发,只等最后两层人墙散开便可射杀对方。正当袁谭要猛然挥手下令的时候,赵云带着这支骑兵突然转了个方向,沿着边路狂奔。“他们变了方向,快快快!西南方向去了!”袁谭反应过来后连忙大喊,先登营的重弩有些笨重,赶忙扛起大弩顺着袁谭所指进行调整。没办法,他们的面前人头攒动,哪里看得到敌军的影子,全靠坐在高头大马上的袁谭指挥。问题是对方一路狂奔也不停歇,根本无从瞄准啊。“放箭!”赵云身后三百六十余骑尽皆手持强弓,他们甚至都不用瞄准,直是朝着人群仰射一阵箭雨,便有两百余人中箭倒地。其实就算精锐如白马义从也做不到在高速运动中精度射击,有时候会放慢速度来瞄准,只有这样才可以降低颠簸。可眼前显然不需要,几万人呐,那不随便射吗?而且北国军本来就疲累不堪了,动作变得无比迟缓,反应也很慢,对于无从预判的箭雨,除了被动挨打,根本无法还击。赵云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保持一箭之地的距离。这种玩法让袁谭有些手足无措,一会喊着弓箭手射击,一会喊着盾牌兵格挡,还要叫嚷着派长枪兵去围堵,但效果不大。“随我杀过去,宰了他们!”文丑看出了赵云的想法,他分明是在反过来利用北国军人困马乏的情况,根本不和先登营纠缠,只是在外围射杀失了阵型的散兵游勇而已。文丑带着八百骑兵呐喊一声,前方当即让出了一条通道。“赵子龙休走,我乃安平文丑,可敢与我一战!”文丑……赵云回头瞥了他一眼,确实是当年跟自己交手的男人。如果条件允许,当然想跟他再战一场,可惜啊,军令在身,今天主打一个放风筝,在外围拖着这些袁军暴打,见得骑兵追来,赵云就朝着齐山方向撤走。经过了半年的训练,这支骑兵跟赵云的默契度极高,一路形散神不散的跟着赵云,快速的脱离战场。追出一段距离后文丑就扬手让众人停止追击,这群骑兵的速度很快,寻常骑兵追不上,要回去调集精锐快骑。另外,一旦进入齐山,文丑也担心会有伏击,把他们赶走就算了。他回到大军中,袁谭正在收拢被赵云带的阵型大乱的军队,两人交谈了一番,觉得这个路子可能行不通了,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有人喊:“赵子龙又杀回来了!”随后便是一阵骚乱。“混蛋!”文丑这回怒了,提枪喝道:“韩莒你领五百骑从左翼包抄,赵睿你领五百骑从右翼阻断,我自追击赵云!”“喏!” 一只看不见的手这个时代的军团大战,更多的是讲究列阵与破阵,骑兵的存在目的无非是两种,重骑破阵,轻骑追杀与撕裂边角阵型。从白马义从到并州狼骑,一直都是秉持这种作战理念的,以至于当初林墨把这个想法告诉赵云的时候,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总觉得这一套战法有点浮夸空想的感觉。而且,对于阵型的把控难度极高,因为是一直处于高速的运动之中,呼啸的风声从耳边吹过,就算张飞的嗓门也没法保证让所有人都听到指令。可是今天,在这青州战线上,三百多人竟然把几万大军耍的团团转,可偏偏对方还拿你没有任何办法,赵云觉得,这种玩法,对士气的打压很严重呀,说简单点就是气人。看追杀而来的文丑都被气的脸红脖子粗就知道他心里有多恨了。问题是追也追不上啊,赵云带来的三百多骑兵,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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