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一摆手,严肃道:“都什么时候了,万一袁谭朝你发难怎么办。”“岳丈大人胡闹的时候我可没拦着,如今不该让我胡闹一次?”林墨朝着吕布投去一个揶揄的眼神,没等他发作,又感慨了一声,“岳丈大人放心好了,我多惜命啊,更何况,这次是个机会,我此去不仅要消除袁谭的怀疑,还要把袁尚拉下水!”其实吕布当然清楚眼下跟袁谭翻脸不是个好的选择,只是气不过他想对林墨动手而已。“难道就不能派使者去吗,大不了我们不管他们兄弟俩的战斗了,何至于让你亲赴险地,我不放心。”“现在岳丈大人知道你非去温县不可的时候我是什么感受了吧?”林墨叹了口气,无奈道:“这里早就不是他们兄弟两人的战斗了,北国这里我布局半年之久,眼看就要收网了,就这么离去如何甘心,而且我们这一走,最后得利的是曹cao。我必须去一趟袁营,岳丈大人相信我,出不了问题的。”确实,这时候撤走,再想上来可就难了。见得自家女婿智珠在握的模样,吕布心里踌躇了片刻,伸出手指虚空点了点,“我只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不见回信我直接领兵冲击袁谭的军寨。”“足够了。”林墨露出得意的笑,随后看向伊礼,“刚才送信的人还在外面吗?”“在的。”林墨点点头,便转身回到帅案上,拿过一旁备用帛布奋笔疾书,不多时,两封信写好,他交给了伊礼,“这封让来人带回去,这封派快马送往无极甄家交给笮融。”“喏!”伊礼转身走了出去。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林墨要一鼓作气把自己在北国布的局都给用上,非让袁家耗死在这不可。当然,现在他该动身前往袁谭军营了,为此,还特地回营换了一身装扮,一袭白衣,内穿金丝软甲,点上一队骑兵护卫朝着辕门而去。身后,传来一阵擂鼓声,这是武将出战时候的鼓点,骑在白马上的林墨扭头朝着鼓声传来的地方望去,赫然发现是老岳父在为他擂鼓。林墨心里暗暗得意,该的你cao心了。待得林墨策马扬鞭,掀起一阵尘土,吕布才放下手中鼓槌,目视着远处飞扬的尘埃,沉声道:“子龙啊,传令下去吧,三军集结,随时准备开战。”“喏!”他当然是相信林墨的,可凡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一个时辰后没有林墨的消息,那他就顾不得许多,大家鱼死网破吧。“你笑什么?”吕布扭头准备进入军帐,才发现安排传信的伊礼已经回来,正看着林墨远去的方向发笑。“温侯有所不知,在你们回来前,兰陵侯整天心神不宁、郁郁寡欢,几乎没怎么笑过,末将都觉得快要不认识他了。可是你们一回来,他就立刻恢复了昔日模样,运筹帷幄、从容泰然。”伊礼说完,吕布心里头咯噔一下,随后冷哼道:“这臭小子,都这么大了难道还指着我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不像话。”其实老岳父的内心乐开了花,你不是挺能耐的吗,现在也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把你绑在身边了吧。吕布露出了得意的笑,来自老岳父的傲娇。 林允文单刀赴会袁谭中军大寨,林墨只身一人,大踏步走过辕门,一袭白衣,腰系白虹,从两排刀斧手中间穿营而过。他的脚步很坚定,内心也很平静,没有想象中那种单刀赴会的豪气冲云,也没有一人独面千军的豪情壮志,好似去完成一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情。背后有能为挚友复仇而千里追杀的情义岳父,有为救自己而只身闯入千军万马的常山赵子龙,还有像徐盛这样愿意为自己卖命的兄弟,林墨孑然一人也如千军万马跟随一般自信。进入中军帐内,袁谭坐在帅椅上,双手扶着帅案,歪着头打量着林墨。大概,没想到他会一个前来吧,连个护卫将军都不带。而郭图和辛家兄弟分列左右,忧心忡忡的看着他。“见过兄长。”林墨先是恭敬的做了个揖。之后,并没有像众人以为的那样,询问一番此来所谓何事,反倒是在帐内环顾了一圈,走向左侧首座,直接跪坐上去,自顾自的开始喝着台案上的酒。这个举动,让四人都有些懵逼,原本想象中发作质问的字眼生生给憋了回去。袁谭瞥了他一眼,将台案上的一捆竹简往丢上一丢,冷声道:“林墨,今天要是不给出一个满意的解释,面前的酒就算是我祭奠你上路用的吧。”林墨依旧自顾自的喝着酒,情况让四人有些发蒙,面面相觑,最后疑惑的望向林墨。“这酒不错,用来摆鸿门宴就可惜了一点。”林墨回味了一番,才放下酒杯,他当然没有弯腰去捡地上的竹简让袁谭的折辱得逞,甚至都没有正眼瞧那张竹简,“让我猜猜啊,这应该是袁尚写给我岳丈大人或者是写给我的密信吧。信上说什么呢,无非是要与我们联手,一并铲除兄长,事成之后,把青州相让。”他们想过无数种林墨可能出现的反应,抵死不认,或者拼命求饶,又或者是痛哭流涕,反正不是眼前这副古井无波的模样,这使得袁谭都不知道该怎么发作了。迟疑了好一会才有些卡壳般说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与袁尚勾结了。”闻言,林墨放声大笑了起来,哪里见得丝毫胆怯啊。“你……你笑什么?”林墨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我原以为兄长是北国霸主,乃当世英雄,仰观天下、腹有良策,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不曾想却是鼠目寸光之辈、作茧自缚之徒,袁尚区区离间计,便让你原形毕露了。”
原是想羞辱一番林墨,再行盘问,没曾想反倒被他给痛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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