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惊叹于林墨布局的手段,对人心的算计。可是他难受呀。他也是想跟辽神一样,学来几招虚实奇正,万一某天像张辽一样,林允文不在身边,也能独断战机。结果听完林墨的计划后,他觉得好像没有这个必要了。学不会,学不会呀……
风声鹤唳的幽州吕布大军压境,前锋已到范阳城外,来的是什么人?先锋大将赵云,就是那位名震萧关,在数千曹军包围中杀的如入无人之境的常山赵子龙。副将是颜良文丑,就是从前的七十万北国军上将,河北四庭柱的一二号人物。这阵容,足以让涿县城里的五万大军瑟瑟发抖,且不论他大军多少人马,光是这颜良文丑的名字,在北国军中就足以让人心惊肉跳的存在,加上一个猛将赵子龙,谁人不惧啊。遑论普通的军士了,就连军侯、司马、都尉乃至于领兵校尉都坐立不安。有些人,天生就是主角的,不需要说太多,把旗帜大纛亮出来,足以让人产生强大的心理压力。更何况,这前锋军中,还有把曹cao、刘备、孙策之流玩弄于股掌之中,一次动手就让北国易主的林墨林允文,被坊间流传成懂六丁六甲妖法,能振臂驱役鬼神。以至于现在都有了一种说法,武有吕布,谋有林墨,此间二人独领群峰之巅,这对翁婿已经成为横亘在大汉天下文臣武将心目中不可翻越的大山。最糟糕的是,吕布率领的中军,不日也将抵达范阳前线,到了那个时候,这小小的涿郡,如何能遭得住这对翁婿的折腾呀。一时间,涿县城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乃至于人人自危。就这态势,如果任其发展下去,涿县会不攻自破的。问题的严重性超乎了袁熙的想象,如果再不采取一点手段,自己只能束手就擒了。于是,他连忙把军中军侯以上的将官,全部召集到了演武场做战前动员。二月的江南,其实已经可以感受到一丝春的气息了,但是在北国,尤其是幽州边陲苦寒之地,寒风如同一把钢刀刮的人脸庞生疼,纷飞的大雪与苍茫的大地,总是让人心头惆怅的。袁熙身披铠甲走向演武场的点将台上,白色的披风猎猎作响。不知确实是因为天冷,还是这种在大家看来根本没有悬念的战斗,使得所有人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这一幕,让袁熙打心底里不悦,可,将士们之所以会这样,除了畏惧颜良文丑、赵云林墨外,他本身为帅的才能也并没有拔尖到可以令人心安的地步。换一个人,今天在这里的是袁谭,将士们便是有惧战情绪,也不至于此。“诸位,别看如今吕军来势汹汹,其实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今日我不瞒尔等,我与朝廷司空曹cao早有联盟之约,一旦吕军敢对涿县用兵,许昌的曹军便会进取邺城,并州的夏侯惇也将袭扰冀州。就连太行山上的张燕,也已经接受了朝廷的敕封,必会有所动作,所以……”袁熙顿了顿,将凌乱的披风拉扯好,扯开嗓子吼道:“吕军动手之日,就是吕布败亡之时!”一般情况下,在这种时候,将士们都会齐声呐喊:必胜!必胜!必胜!但是,袁熙喊完话后,除了呼啸的风声,好像没有人回应他。凝聚军心可从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否则各路诸侯也不会拼了命的去培养三军大纛。被吓破了胆的将官们可不会因为袁熙几句豪言壮语就变了心态。道理很简单,因为他们认为,林墨是神话级别的人物,肯定是算无遗策的,怎么可能暴露这么多的问题呢。要么,是你袁熙在撒谎;要么,他早就想好了对付曹cao的办法,才会专心的来收拾幽州。当然,军心摇摇欲坠,还有一个方面的原因也是不可忽视的,那就是在他们的眼中,这一战,本来是可以避免的。郭图在涿郡半年,你都拒不相见,邺城来的命令,你也是视若无睹,但凡你愿意听从袁尚的号令,他们何至于会大举进攻啊。没有人响应,袁熙很尴尬,同时,他也意识到了画饼充饥这一套是行不通的。但,军心总是不能散了,一计不成又出一计,这一回,他想从利益方面入手。“弟兄们,你们应该都知道,现在的北国,名义上是我三弟为北国之主,可实际的掌权人却是吕林翁婿,他们在军中大肆铲除异己,军侯以上的将领是一扫而空。”袁熙一脸痛苦的叹了口气,沉声道:“我回邺城,他们翁婿多半是不能饶过的,但尔等又如何,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你们想想吧,投降是什么后果。”这次似乎有了一点效果。将士们开始窃窃私语的评论了起来,都是指责吕林翁婿不地道。他们这么想无可厚非,毕竟除了极个别靠裙带关系上位的人,军中将领大多数都是有真材实料,是万军中取敌首级厮杀出来的战功换回来的。就凭你们一句话,说换就换,一家老小就指着这口俸禄过日子,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袁熙这时候也走下了点将台,来到演武场上将领们的中间,“弟兄们,其他我不敢保证,但我袁熙是愿意与弟兄们荣辱与共的,值此危难之际,还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他朝着众人拱手,以一种极低的姿态近乎恳求的说道。这些都是大老粗,袁家四世三公的自带光环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确实是给予了他们一种亲近感。“公子放心,我吴二别的没有,公子以诚相待,我便以命相交,有人敢对公子不利,大不了豁出去这条命便是了。”有人带头,就会有人附和,紧接着,开始稀稀拉拉的喊着‘必胜’,最后,才是众人异口同声的呐喊。算是勉强、暂时的,稳住了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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