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帛布上标记了一个圈,颔首道:“张燕确实谨慎,先前魏越见他的时候是在这里……”赵云指着帛布上常山地界的太行山,然后又指向了标记的圈内,“现在挪了差不多百里,若非允文提前部署好了,如何能知晓他的位置。”“兰陵侯当真是算无遗策。”文丑忍不住感慨了一声。在北国,文丑的认知里田丰和沮授是谋士的天花板了,但他们的谋略多是根据对方的情况设想出一些破解之法、应对之策。可如同林墨这般像博弈一样,提前布局,算计人心,偏偏对方还能跟着他设计的路子一步步走的情况,却是从来也没有见过。赵云当然是看多了,可颜良文丑这算是第一次见到林墨亲自下场,一时间都忍不住咋舌。要知道,张燕可是块难啃的骨头,就连他们哥俩联手,还带了几万大军呢,也没能拿下太行山上这股黑山贼。现在,林墨稍稍出手,就锁定了张燕的位置,最重要的,还是敌明我暗,对方根本不知道这天灯的背后隐藏了多少汹涌的暗流。难怪温侯能有今日之盛,连北国也在弹指间被收入囊中,真是个妖孽。……三月十五这一日,太行山上以张燕所在的寨子为中心,旁边五个寨子都喜庆的贴满了红花囍字,除了没有鞭炮齐鸣外,那叫一个人山人海、红旗招展、锣鼓喧天……张燕胸前绑着一朵裁剪出来的大红花,双手一左一右牵着披着盖头的姐妹花,笑的合不拢嘴。喜庆的锣鼓声是从早敲到晚,张燕在这一天喝了多少酒没人知道,只晓得他是来者不拒。男人嘛,总是愿意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用一种自以为是的方式证明自己很优秀。这对姐妹花呢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又是名门出身,张燕能有什么办法来拉高自己形象?称作黑山军的大将军,可他心里明白,这些在名流眼中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思来想去,便要以豪气万千的千杯不醉来刷一刷存在感。喝开了,上头了,他便拉着要去巡哨的匪首也不放过,他要向所有人宣示自己的幸福。到了亥时,这个时候已经听不到喜庆的锣鼓声了,因为敲锣打鼓的都凑上去豪饮。山匪的日子,其实也没有想象中这么富裕,因为他们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还得管着家里那几口子的吃食,有时候遇上地方军防御抵挡,劫掠都没什么收成,这个时候还得挨饿。所以,没有人愿意放过这种海吃胡喝的机会。到了子时的时候,附近几个山寨怎么样不太清楚,但张燕所在的这个山寨里,还能站着说话的已经屈指可数了,那可是三千人呐,近乎全倒了。乃至于山腰几处明哨暗哨的山匪,都靠着一颗歪脖子树就呼呼大睡了。待到丑时,赵云、颜良和文丑带着八百陷阵营开始登山的时候,顺利的有些不像话。“这……不会是有诈吧?”文丑甚至觉得该不会是张燕在玩将计就计吧?“莫说是他张燕,就连曹cao、孙策都是允文的掌中玩物。”赵云对林墨有绝对的信心,他可不相信张燕能有这样的脑子。虽然,他的心里也觉得有点不太对劲,防御是不是太松懈了,他甚至都做好了强行冲山的准备。一直快到山顶了,终于遇上了一队人厉声喝住了他们,“什么人?口令!”颜良看了一眼,虽然漆黑一片,借着微弱的月光熟悉了黑暗的环境后,还是能判断出来对方是标准的军制一队,也就是五十人。“好人。”颜良的俏皮话可没逗笑对方,喝了酒却没完全醉倒的山匪面面相觑,再次喊道:“口令!”“口令有,我过来跟你说啊。”颜良笑盈盈的贴了过去,距离差不多了,便是直接挥动手中金背刀,寒芒闪过,在山匪惊愕的目光中,队率的人头滚了很远他们都没反应过来。但颜良身后的陷阵营可不会发呆,挥起手中屠刀便开始砍杀。“敌袭!快跑!是敌袭!”终于反应过来的山匪开始落荒而逃,他们有的是朝山寨跑去,有的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加上陷阵营重甲在身也跑不快,没多时便跑了个干净。“快!别跑了张燕!”赵云见状催促众人加快脚步。“快起来啊!都给我起来啊,有敌人杀上山来了,王队率都被杀了,快点起来啊!”跑回山寨的山匪抓起铜锣拼命的敲打。寨子里横七竖八倒下的山匪不耐烦的骂道:“别吵了!”零星有几人站了起来,脑子很混沌,大概听明白了什么意思,可有心无力,连走路都走不稳了,更别说拿兵器。山匪跑去禀报张燕,可张燕醉的更死,别说锣鼓声了,这个时候捅他两刀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反应。绝望之下,他干脆就弃寨而逃了。冲进山寨的赵云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文丑悬着的心也松了下来,看来不是埋伏啊。“你们守在外面,哥俩,我们进去找张燕!”赵云下达了军令后,陷阵营很快就行动了起来。他们没有对那些人事不省的山匪动手,只是以五十人为一队站到视野开阔处,算是锁定住这些人,同时也防止有山匪从外面杀进来。“赵将军,这里!”赵云才找了五六处寨厅就看到了一袭红衣向他招手。≈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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