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都可以。”江行起答:“等你睡到自然醒、不想睡了。”宋泽眨眨眼,满脸写着“你确定”,对方颔首:“确定。”他明白过来,“你开?”江行起笑,抬手对他行了一个标准的礼:“是,驾驶员007随时为您服务。”前面倒不让人奇怪,这才令人惊奇,宋泽再次拿出“你确定”的神色。但之前是真的,这次也是真的,他反问:“不然呢?”宋泽:……嗯,他是真的喜欢在天上飞。不对,他应该关注的重点,是难道自己连私人飞机驾驶证也要去考吗?宋泽问他:“你很喜欢天空?”他只答:“最后不都是要在陆地生活?”-------------------- 对待回到国内后,宋泽开始全力夏季赛。在一场场胜利声的追逐中,他好像又拿回了一种他失去了很久的东西。那是对于获胜的心安理得。曾经的explorer对于胜利坦然而大方,他因天赋无比自信地知道那会是属于他的。中间过程中,他迷茫过,四处寻求答案过,但到底彷徨不安。现在,他终于找到了那样一种感觉。宋泽甚至觉得,虽然还只是在夏季赛积累积分,虽然连季后赛都没开始,连世界赛的进场券都还没有拿到,可是他距离冠军,却是第一次那么近。阿克利和熙城有七个小时的时差,等他夜间训练结束,有人才刚刚结束晚餐。“泽哥,睡啦?”队友还在开局,见他起身,询问:“要不等一会儿?我赢了请大家吃夜宵。”“得了吧你,放过我们吧!还等你赢。”另一个队友凑上去围观,趁着还在对局信息界面,两个男生打闹起来,等他们一通玩耍,宋泽才说:“我们双排,赢了请他。”“好好好。”队友立刻回到桌前坐下来:“来来来泽哥收一下邀请。”“哇,那我要输,我要哥请我!”最终宋泽请全队人吃了夜宵,自己回到房间,队友知道他胃不好,也没挽留,叫他好好休息。“好像比平时晚。”电话那头的人说。“和队友多打了一会儿。”宋泽问:“今天也很忙?”“还好。回了趟尼斯坦。”都回了尼斯坦,为什么不回国?……好吧,阿克利和尼斯坦这么近。回国那么远,十一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那么久。宋泽说:“阿姨呢?”
“老样子,还在学画。”江行起说:“我看你最近没什么比赛?队里有别的安排吗。”就算没别的安排,那也不会来尼斯坦找你,你都不想来找我。故而宋泽说:“天天都在训练。”但他猜错了,对方好像不是那个意思,只问他:“复查了吗?”听到这种问话,宋泽不由沉默住,是他惯常被抓到的心虚反应。江行起了然于心:“好嘛。下次让小莫陪你去医院,好给我打报告。”“我没事。”宋泽忙说:“医生之前说没问题。”“是吗?”“当然。”提及医嘱,宋泽有底气了起来,去年他在爸爸妈妈的轮流监督下,对于医生可谓做到了事事遵从,毫无疑问是个乖孩子,所以现在他也不再惧怕审查。只是江行起的审查和他们的又不一样。“那好吧。”似乎已经作罢,江行起转而问他:“明天下午三点有时间吗?”“有。”“去我家吧,江庭那个家。”江行起说:“有份文件在,等着会有人来取,可以吗。”虽然是请问的话语,但是分明不是请求的语气。宋泽答:“叫小莫。”他笑了下,好像听出不忿,于是给出理由,“我不放心小莫。”不放心小莫还让他陪我去医院?还给你打报告?不过既然连私助都不放心,但是放心他……宋泽决定在这一刻原谅他不来看自己的事,宽宏地答应了:“好。”第二天下午,宋泽来到江行起的家。虽然对方近一年间似乎都没有回来过,但这里被维持得很好,和一年前他跟江行起说出自己决定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宋泽按照他说的找到文件夹,等待着有人上门拿走它。等待期间,他给江行起发消息:宋泽:起床了吗?宋泽:拿到了没有回信,宋泽等了一会儿,又继续发消息:宋泽:在锻炼?还是没有回信,两分钟后,宋泽烦闷打字:喂,理我。没有人理他,他把手机扔到一旁,自言自语:“哼……”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那么多脾气。宋泽想,是他追ven啊,为什么最后却对江行起生起气来?还未想个明白,门忽然被打开。宋泽以为拿文件的人来了,一手拿起一旁的文件,一边站起身来——“三点,刚好合适。”门被关上,江行起说:“我来取文件。”“……”宋泽好烦,但是又忍不住也微微笑了下:“你好幼稚。”他被拦腰抱住,连看着彼此的脸,细细研究着这未见面的一个月的变化都还来不及,就先吻在一起。宋泽还紧抓着手里的文件,渐渐靠在玄关上,又很快被江行起捞起来,拥得更紧。于是双手都渐渐失去力气,文件袋被丢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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