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勉强搞定了老许,许宜依才刚松口气,秦宛又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过来了。见她红着眼睛,秦宛又是好一阵的心疼,许宜依也拿同样的说辞稳住了秦宛。秦宛让她大晚上别看这些小视频,小心第二天变成核桃眼。许宜依没忍住笑了出来。见她情绪好点了,秦宛看了眼她打着石膏的那只脚,叹气,“要不还是跟老师请个假吧。”许宜依咬着草莓摇头,“比起在家里长蘑菇,我宁愿去学校被知识熏陶。而且,过几天就是校运会了,社团要准备开幕式的节目,我这个社团主心骨不在场,我怕他们乱套呢。”她说着俏皮话,秦宛忍俊不禁,“那行,明天就让你卿誉哥送你去学校——”秦宛还想说最近司卿誉律所没那么忙的话,可以都让他来接送许宜依。谁知她话说一半,就立马被许宜依打断。“不用!”许宜依着急忙慌的就拒绝。秦宛愣了一下,以为许宜依是怕麻烦到他们,就笑说:“没事,你们学校离卿誉他们律所也没多远,让他送——”许宜依想也不想就继续拒绝,“不用!”空气突然变得安静。顶着秦宛不解的目光,许宜依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强硬,显得很奇怪,赶忙找补,“卿誉哥上班时间比我去学校的时间要早,我还想偷懒多睡会儿懒觉呢。而且,维子说明天要来接我,就不麻烦卿誉哥啦。”秦宛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送走了秦宛,许宜依紧绷的双肩瞬间塌了下来。经过这两波奥斯卡级别的临时表演,许宜依精神无比疲惫。微信褚之维和陈瑾喊她组队打游戏,许宜依也没精力,跟他们说了一声,就要去洗漱。这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拐杖还在三楼阳台她又开始咬牙切齿,在心里骂骂咧咧。都怪这个狗男人,她拐杖都忘拿了!懒得去三楼取,许宜依单脚跳去洗漱间。大概也是今晚心情不好,许宜依头一次嫌自己卧室太大,去洗手间的路太长,跳的她要累死了!于是,她边刷牙边对着镜子无声的骂:狗男人狗男人狗男人!烦死了!好不容易躺在了床上,许宜依以为自己被司卿誉折磨的心烦意乱,今晚注定睡不好觉。事实证明,她对自己的睡眠质量还是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才二十岁的年轻人,精力是最旺盛的,但同样,也是睡眠质量最好的年龄。再大的事,只要躺床上,眼睛一闭,不到五分钟,天塌下来都吵不醒他们。
许宜依很快就睡着了,只是她似乎做了什么噩梦,睡的并不是很舒服黑暗中,司卿誉站在床边看着她紧皱起来的眉头。他凝视了她有一会儿,才弯腰过去,伸手将她眉心抚平,轻嗤一声,低低在她脸前唤:“小没良心。”你倒是睡得着。床头粉色的电子小闹钟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五十八。卧室阳台的玻璃门并没有完全紧闭,夜风透过两指宽的缝隙,吹动米白色的纱帘。月色洒落满地,纱帘浮动的影子,像是被打翻的墨水瓶,泼落一地,将地面上那道被月光拉长的黑色身影搅得浑浊不清。背着月光,司卿誉的神色叫人看不分明。他没有起身,顺势靠坐在了粉色大床旁,左腿伸长,右腿屈起,右手臂随意架在右腿,侧着头安静注视着早已沉睡在梦乡中的人。时间一点一滴走过。床上的人睡的不舒服想要翻身。司卿誉剑眉一蹙,搭在右膝上的手伸过去,越过她的柔软的躯体,掌心隔着真丝被,按在她脊背,阻止了她的动作。许宜依哼唧了两声,睡的粉嘟嘟的脸颊在枕头上蹭了两下,身体也不知不觉间往他这边过来了两寸,继续睡了过去。放在单薄后背的那只手隔了片刻才撤回来。司卿誉看着她有点肿了的眼,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伸手过去,动作缓慢。冰冷的指尖小心翼翼的触碰到了她微微发烫的眼睛,指尖在眼角停顿几秒,开始慢条斯理的描绘她眼睛的轮廓。黑暗很好的掩盖了他的贪恋,但同样的也无限放大了他心底的欲望。明知不可为,他却还是要一次又一次的踏入陷阱。他摩挲着她红意未消的眼尾,自言自语般的低声问道:“为什么要哭。”为什么你就不能再绝情一点,像在洛杉矶的那晚一样,决绝的一走了之?晚风撩动白色纱帘,索索声响,将司卿誉那声自嘲埋葬——“依依,你这样,又叫我怎么办”翌日。许宜依被褚之维的电话轰炸醒。简单洗漱过后,看了眼镜子里红肿的眼睛,她在心里又骂了司卿誉几遍,认命的化了一个消肿的眼妆。脚上打着石膏,许宜依就选了条方便行动的浅绿色印花的吊带连衣裙,外面罩了件白色齐胸的针织外衫。收拾完毕,许宜依对着镜子拨弄了一下散在肩上的大波浪黑色长发,觉得自己今天好看极了,心情也跟着明媚不少。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