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很关心我的事情?”楚俞漫不经心道。傅望君喉间一紧,随即干笑两声,“你的事情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咱们穿一条裤子长大,你一撅pi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颜色的屎。”“这么说来……你很了解我?”楚俞的话很轻,就像是朋友之间的玩笑话,但他并不是喜欢开玩笑的性子,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值得细品。他看似轻松地语气,实际上是在挖一个大坑,稍不注意就会掉进他准备好的陷阱里。自从肖定道失踪,楚俞继承多伦唯亚公司,很多人都以为他是山鸡变凤凰,但对于楚俞来说,只是从一个地狱跳脱到另外一个深渊。公司元老级别的人物和肖定道打了那么多年交道,早就摸清楚他的脾性,只要稍微注意一点,就能在肖定道眼皮子底下作恶。楚俞不一样。楚俞的城府很深,不苟言笑的性子给他的身份蒙上一层薄纱,让人捉摸不透,稍微亲近一点也不能察觉到他内心的想法。他仿佛是在内心建立起一座封闭式的城堡,没有门也没有窗户,密不透风,坚不可摧,没有人知道里面藏着的是什么东西。或许是一个洪水猛兽,也有可能是一个渴望光明的小孩儿。“我给你这个机会,”楚俞垂眸看他,“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傅望君笑得没心没肺,“你这是在试探我?”楚俞没有回答。“要是我说我想知道肖定道的位置,你的枪是不是会对准我的脑袋?”楚俞嘴角微勾,“你觉得呢?”傅望君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纪楚俞!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f市禁闭酒店!这是我的地盘!”“你的地盘?”楚俞起身走到他身前,抬脚重重踩在他的肩膀上。“面子给多了,你都以为自己像个人?需不需要我提醒你,现在的多伦唯亚是我的囊中之物。”他捡起地上的扇子,托着傅望君的下巴强迫对方与自己对视。“肖定道的时代已经过去,你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董事长,家里没有镜子总有尿吧?”“对付沈祁尚且需要费些脑筋,我早晚会收拾他,这只是时间问题。可你好像忘记,我对付你是一件多么轻而易举的事情。”楚俞打开折扇对着他轻轻扇风,“数九寒冬,棺材漏风,肖定道的下场你是不是也想经历一遍?”“你那么思念肖定道,我可以随时送你去见他。” 和好如初楚俞回到病房,染酒正趴在窗前眺望。
天气不是很好,天空乌云密布,有些阴沉,空气也弥漫着凉意。他穿着单薄的病服,头顶着纱布,单脚站立,许是看的入了神,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楚俞。楚俞给他披上外套,从他身后搂着他的腰,下巴抵在他没受伤的肩膀处,声音有些疲惫。“怎么起来了?”“不想躺着,头有些疼。”染酒的声音很沙哑,像是声嘶力竭后的撕裂感。楚俞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季爷爷已经回去了,你可以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染酒轻声嗯一句,把温水捧在手里,感受手心传来的温度。每当染酒心情不好时,就会盯着窗外发呆,一看就是一整天。看着窗外发呆这件,并不能帮忙解决现实生活中存在的问题,却能能让他的心情保持平静,忘记身体上的疼痛。“过几天就不疼了。”楚俞理了理他翘起的呆毛,“你要是难受,我让医生给你开些止疼药。”窗户旁有个凳子,楚俞搬过来让他坐下,染酒却说凳子太凉,本想找个垫子,楚俞却直接坐下,然后将人搂在怀里。“现在不凉了吧?”伤残人士,行动不便,染酒也没有挣扎,安安分分的坐在他怀里。此处位于十三层,入眼的风景很宽广,视力好一点的能看清湖边都是戏水的人。楚俞单手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膝盖上,解释着:“你的小腿没有骨折,只是有些错位,休息几天就好了。”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楚俞解释他的伤情以及和送老爷子上飞机的事情,桩桩件件都讲得详细。楚俞的性子让他的话向来很少,可从他进来开始就一直在说话,仿佛是在掩盖内心的慌乱。相处这么久,本就是双向奔赴的情感,染酒能察觉到他的紧张,半开玩笑道:“我心情不好,你能给我道个歉吗?”“对不起。”楚俞的道歉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的犹豫,眼神中满是愧疚,仿佛下一秒就能把自己的真心掏出来交给染酒。染酒被他的目光看的很不习惯,错开眼,垂眸玩弄着他的虎口。二人的手在一起有着鲜明的对比,染酒的手洁白光滑,细长好看,手心也没有长过茧的迹象,一看就是没有受过苦、备受宠爱的小少爷。反观楚俞,就是一个非常鲜明的对比。他的手心有些粗糙,虎口处有明显的老茧,摸起来不是很舒服,食指上还有一条细长的疤痕。听沈祁说楚俞的手指之前被砍掉过,后来用新的细胞培养出来嫁接上去的。被砍断的手指……应该很疼吧。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