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牙揉揉眼睛,闷声闷气道:“找尼尼哥哥,二哥睡着了,乐牙,一个人。”“找个屁的找!我睡着了你就不能把我叫醒吗,你等着吧,老子现在就过来打断你的腿!”乐牙害怕地看了一眼裴驹,然而裴驹一副什么也不管的样子,乐牙一下子慌了,哭唧唧道:“二哥,不打,痛。”“你还知道会痛啊,我特么被你吓得从楼梯上滚下来了,更痛!”裴驹接过电话,“你不用来了,回去吧,他先留在我这边。”裴响顿了一顿,随即有些紧张道:“你要亲自动手?行吧,记得卸掉六分力,别太残暴。”裴驹:“……”乐牙沮丧地垂着眼眸,金棕色的睫毛上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他只是想找尼尼哥哥,没想到会害得他们受伤。他是该打的。于是他抬起手背擦了擦眼睛,琥珀色的眸子里写满了紧张,“哥哥,打。” 过来挨打吧后视镜里,小助理试探且八卦的眼神十分灼热明显。裴驹:“……”“看路。”“……好好好。”裴驹揪着后领将乐牙拎起来,声音无奈,“回去再收拾你。”乐牙战战兢兢靠着裴驹,不敢再说话了,另外一只手像是怕裴驹突然不见了一样,抓紧了裴驹的衣服。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裴哥,到了。”裴驹垂眸看向怀里睡得正香的乐牙。累了一天,乐牙睡得很沉,卷翘浓密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小片阴影,胸口平稳有规律的起伏。裴驹轻轻拍拍他的后背,“乐牙,醒醒。”被打扰了的乐牙皱着眉头不满地哼哼唧唧,扭动着身体试图把自己藏起来。“我们到了,看完医生再睡。”乐牙脸皱巴巴的,眼睛不愿意睁开,抬手去捂裴驹的嘴,想让他不要再说话了。没办法,裴驹只好先下了车,单手捞过他的腰身,直接将人从车里拎了出来,乐牙摇摇晃晃站在地上,拉着裴驹的手迷迷糊糊往医院走。护士给乐牙晒伤处上药时,乐牙被冰凉的药膏刺激,嘟嘟囔囔一下子睁开了困意氤氲的眼睛。睁开第一眼没看到裴驹,陡然看到陌生人拉着自己的手,他一下就慌了,倏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藏在背后,惊慌的喊:“尼尼哥哥!”裴驹就坐在一旁重新缝合伤口,闻言无奈出声,“我在这儿。”乐牙看到裴驹,忙起身跑到他身边,紧紧地拽着他的衣服。“护士姐姐给你上药,过去坐好。”
乐牙摇摇头,他不想离开尼尼哥哥。视线落在裴驹小臂上,伤口已经缝合好了,这会儿正在包扎,乐牙紧张地看了一眼白衣服的医生,凑了过去,撅起嘴巴对着伤口吹气。医生情不自禁笑了一声,乐牙跟受了惊的小动物似的立马跑回去,警惕地躲在裴驹身后。他一手挡住自己的嘴巴,贴着裴驹的耳朵小声说:“呼呼,尼尼哥哥不痛,魔法。”裴驹嘴角弯了弯,“嗯,魔法。”医生给他包扎完,裴驹又送乐牙过去让护士上药,乐牙不肯一个人坐在凳子上,伸着胳膊拉着裴驹的衣服,让他陪在自己身边。裴驹叹气一声,但还是揉揉他的脑袋,站在他身后,“你是小孩子吗,上药还得让人陪。”乐牙眨眨含着笑意的眼睛,软软的小卷毛一摇一晃,理直气壮地说:“可我就得,尼尼哥哥陪着呀。”“以后不陪你了。”乐牙立马生气地蹬了蹬腿,“不可以,尼尼哥哥陪着我的,每一天。”“别乱动,”裴驹按住他的膝盖,“看你表现再说。”乐牙眼眸上扬,一点也不心虚地说道:“乐牙,最乖的。”从医院出来,外面天已经黑透了,鹿城早晚温差大,入夜后吹来的冷风里夹杂着几缕凛冽。裴驹脱下外套,披在穿着短袖短裤的乐牙身上。他的衣服对于乐牙来说太大,罩在身上跟套了件宽大的戏服似的,乐牙把他的衣服当成了玩具,左右晃动着身体将两个袖子甩来甩去。裴驹轻轻拍拍他的脑袋,“上车了。”“噢!”乐牙蹦跶着爬上车后座,等裴驹坐上来后,就手脚并用地想要爬到他旁边,跟他挤在一起坐。车内空间很大,裴驹被他挤在了边缘,实在有些不舒服。于是按住他的脑袋,“自己坐。”乐牙不服气地鼓起了腮帮子,气哼哼地掉眼泪,“坏哥哥!”“不跟你坐一起就是坏哥哥了?”裴驹有些好笑地反问。“对,坐一起,才是好哥哥。”“那我当坏哥哥好了。”乐牙没想到竟然是这个走向,裴驹不要跟他坐一起,还要当个坏哥哥,他觉得委屈极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哎哎哎,一言不合就哭鼻子,哪学来的坏习惯。”裴驹无奈地掐着胳肢窝将人提到自己身边。如愿以偿地和裴驹挤成一团,乐牙收敛了眼泪,把脸上的鼻涕眼泪全擦在了裴驹的衬衫上。裴驹:“……”到了酒店,小助理先走了。裴驹把乐牙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将他叮叮咚咚的行李放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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