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烨道:“唱的很好。”“嗯,谢谢叔叔。”恰好这个时候,乐牙手机响了,是裴驹打来的电话。“我哥哥来接我了,我先回家啦,孙叔叔,还有孙令舟,拜拜!”孙令舟把他送到门口,裴驹和孙烨在酒会上见过几次,处于礼节,下车跟对方打了招呼。汪凯跟他们蹭车,也连忙跟孙令舟告别,坐上了心心念念裴驹的后座。 妈妈生病了“爸。”孙令舟推开房门,将一杯温水放在孙烨的桌上。孙烨怔然回神,反手将手机扣在了桌上,“怎么了吗?”孙令舟眼神动了动,“刚才看你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孙烨笑了一声,“没事,就是今天公司太忙了。”孙令舟点点头,歪了下身体,“你在看我们的舞台视频?”“之前一直没来的及看,今天突然想到了就找来看看。”孙烨脸上带着笑,镜片后的眼眸里流露些许落寞。孙令舟抿了抿唇,安慰的话说的再多,也无法抚平心中的伤痛。妻子离世,对一个丈夫而言,不若抽筋扒皮之痛,在那儿之后,他时常能看到孙烨一个人在母亲房间,对着她的照片发呆,空洞的眼神里不知在想什么。自有记忆起,妈妈便是用无穷尽的眼泪拼成的。所有人都说,他的妈妈是一位很厉害的女歌手,绝美嗓音堪比精灵,可他唯一听过妈妈开口,只有《水湾湾》。爸爸说,妈妈生病了。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终日以泪洗面,孙令舟小时候并不明白,只知道生病了去医院就好了,如果妈妈害怕,他可以带妈妈去。但妈妈只是看着他流泪,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笑得很痛苦,他吓坏了,哭着跟妈妈认错,妈妈很少说话,那天摸着他的脸,声音沙哑微弱,“去医院吧。”后来,她在医院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直至那个午后,夏日的阳光很是热烈,让人有些睁不开眼。她穿着一件很多年前的旧裙子,手心里握着那条项链,从医院顶楼一跃而下。没留下只言片语,她像一片柔软的云,随着清风悄悄吹散了。有时候,他觉得妈妈真够狠心,连对他们的一丝留恋和不舍都没有。可她又是那么痛苦,每一天就连呼吸都像是在煎熬。或许对于妈妈来说,死亡更是一种解脱。孙令舟微微抬眸,视线落在了孙烨略微有些佝偻的脊背,这些年他们一直避而不谈,都不想提起让对方伤心。
孙烨扶了下眼镜,“时间不早了,快睡吧。”孙令舟微微点头,喉间略哽涩,“嗯,爸,你也早点睡。”乐牙接到裴谨衡的电话时,是十分懵逼的。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电话的呀。而且对方不仅约他出去吃饭,还叮嘱他让他一个人去,不要告诉裴驹。乐牙想了想,答应了下来。赴约的地点在一家餐厅,似乎是包场了,餐厅里一个人都没有。乐牙在裴谨衡对面坐下,有些紧张地抿抿唇,“叔叔好。”裴谨衡靠在背椅上,眼皮微微撩起在乐牙身上打量了一番,面上没什么表情,冷淡开口,“果然水灵,怪不得裴驹舍不得。”他对上乐牙茫然的视线,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你跟裴驹不是一路人,趁早离开他吧。”“离开?”乐牙听不懂他的意思,思考了一小会儿,试探道:“我为什么要离开哥哥呀?” 是哪个男人教的裴谨衡与女人纠缠惯了,只以为他是在摆欲擒故纵的手段,哼笑一声,直言道:“裴驹以后要接手裴氏,结婚对象自然要是门当户对的,能生孩子的女人,你一个男人,捞够了,就该识趣点,放心,只要你主动离开裴驹,钱不是问题。”乐牙长长地哦了一声,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哥哥以后要结婚,但是他不会生孩子,所以不能跟他结。他被嫌弃了。他摇摇头,“不行的,我离不开哥哥,哥哥也离不开我,我们不能分开。”“两个男人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恶不恶心?你别忘记,是裴驹救了你,你才有今天,现在就是你报答他恩情的时候,他今后有大好的人生,你还想缠他一辈子?”乐牙被他升高的音调吓得一怔。裴谨衡虽然沉迷酒色,但多年沉积的气势也不是虚的,敛眉肃目的阴沉模样,无端让人有些发怵。乐牙捧着杯子喝了一口水,两个手指头抵在一起扣来扣去,他垂下头,想了一会儿,眼眸澄澈,“我们是相爱的,难道就因为我们都是男生就不能在一起吗?这样,好不讲道理。”裴谨衡被他油盐不进的固执气笑了,他将一张银行卡摔在桌上,声音里带了点冷,“废话我不想再多说,卡里有五百万,你拿了赶紧走,以后都别出现在裴驹面前。”乐牙视线落在了银行卡上,片刻,他伸手将银行卡拿了过去。裴谨衡一脸轻蔑,说的再多,左右也逃不了钱财的诱惑,五百万对于他来说,够他用上两辈子了。感情算个什么,只要有钱,要多少就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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