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临时有急事要走,先回去了。
“这顿饭花了两万多,我本来是够的,林玉说他父亲过生日,没钱买礼物,想拿瓶好点的酒走,所以才多花了一万嘛”
黎槿不太有底气,加上喝醉了,声音断断续续地越说越小:“陈琛要结账,发现钱包被人偷了,身无分文,回家坐公交的钱还得借。王哥,我真的不好拒绝”
“没多少钱,不用告诉我爸,也别和我妈说,我自己可以解决好。”黎槿再一次拜托,醉得不舒服害得鼻子也堵。
听筒里传来王强在那头的叹息声,大概以为他又吐得离不开洗手间马桶,“您先找个干净的地儿趴着缓缓,别吐完睡马桶边上了,我马上过来接您。”
黎槿道了“谢谢”,扶住额头,挂断了电话,想和候着他给钱的餐厅经理说句抱歉得等会儿,很快就能结账。
怎料,一抬头,打开门的门框边上,站着的不仅是穿着制服挂着耳麦的餐厅经理,还有另一道颀长的身影。
能当模特的身材,腿长个高,黎槿蹲着,不得不把头后仰得脖子酸才能看到那张脸。
门牌上的小灯,光线恰好往下,照在发丝,斑驳的线条印在男人五官立体的脸。
有小臂那么长一条的费用明细,江拾云用两根手指夹着尾端,是等得无聊了,刚把全部看完。
餐厅经理觉得氛围好像静得有点过分,笑呵呵地从中调和道:“这位客人也结束了饭局,就在隔壁的包间呢。正好路过,咱们门开着,他看到了您说是您朋友。您在打电话,这个账单又恰好放在桌上,这位客人无意看了两眼”
既说明了前因后果,也撇清了干系责任。
顾客是上帝,经理是个万金油,夹在中间却谁也不得罪。
江拾云把明细条压回桌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缩成一团仰着头醉得满脸通红的黎槿:“既然没钱,大可以换一家餐厅,为什么还要打肿脸充胖子?”
黎槿头昏昏地,像是看入迷了,等反应过来是在和他说话,没忍住冒出声惊讶的“啊?”
紧接着他想起自己的状态,肯定乱糟糟狼狈不堪到了极点,黎槿又羞又怂地把头低下,哼出个没多少力量感的反驳:“我没有。”
没有?没有就不会六个人吃了快四万,还要找人借钱买单,不敢告诉父母。
有这么多的时间,不用来好好读书、镀金谋划将来,或者努力工作图个平淡稳定,反而是光学会了虚度光阴,沾的满身臭酒气。一如既往,不知上进的废物。
江拾云还有更多、更重的话,瞥见黎槿抱住双腿耷拉着脑袋将脸埋进膝盖的模样,又烦躁得不想多浪费口舌:“无可救药。”
黎槿咬住嘴唇,抬不起头。听着江拾云继续用那疏远的语气说:“这笔钱我帮你给了,以后做事前先掂量后果。”
“”黎槿攥紧了手指,沉默两息之后,闷声闷气回答:“王哥就在外边,一会儿就过来了,他会帮我付钱的。”
江拾云从看到黎槿起,夹紧的眉头没松开过。
提到的那个王哥,火急火燎地,一路寻着房牌号跑来,找准了对上了号,一把推开了挡在前头的高个子男人,果然看到醉醺醺的小老板,“哎哟,让找个椅子,怎么坐地上,这回去可得着凉啊。”
“我没事”黎槿手软脚软,被扶着坐到沙发。
他喝酒,常常上头慢,但后劲儿大。上一秒还能磕磕绊绊和江拾云对话,现在已经舌头发麻得快说不出字。
模糊的视线,嗡嗡作响的耳朵,听不清王哥在和餐厅经理说些什么,只看见边上的江拾云,扫了眼王哥再看了眼他便转身离开。
挺拔身影,没有丝毫停顿,没入如时光机一样扭曲的门,最后的一点衣角也消失了。
黎槿再压不住涌上喉口的酒,连滚带爬跑向记忆中包房里洗手间的方位,在王哥惊慌的呼喊下,跪在马桶前吐了个天昏地暗。
喝醉的黎槿既不会说胡话也不会乱跑,一动不动地像是睡死过去。
但思绪会疯狂发散,脑海里的人物控制不住地上演各种令他意想不到的情节。
开心的,难过的,都有。
只是今天见到了江拾云,不像之前隔着一条街远远地偷看,他们这次离得很近。被低垂的视线打量,明明目光冷淡,他却觉得热,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臊的。
画面一晃,场景从餐厅包房转到了空间开阔的草地。那句“无可救药”,变成了“你还好吗?”
疏远的语气多了几分温柔,江拾云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或许是谁家在举行的草地婚礼,不然四周怎么飘荡着那么多的小气球。
他把手放进江拾云的掌心,被带起身。
站稳以后江拾云并没有松开他,反而将他握得更紧。他们漫无目的地朝前走,没有说话,大概是因为黎槿想象不出来会和江拾云聊些什么。
直到他停下脚步,江拾云搂住了他,低头轻碰他的嘴唇。
柔软的触感,力度渐渐加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