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气的话。”
陈雾在心里嘀咕,那么善变,我咋知道说啥你不会生气。不过陈雾明白,现在最不应该说的,恐怕就是“放我出去”之类的话。
“你做的菜都很好吃。”任何人听到夸赞的话都不会不开心吧,说完他看了看主人,主人没点反应,看不出究竟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但瞧见他没有厌烦的情绪,陈雾斟酌着继续道:“是专门学过吗?”
“做饭让我心情平静。”
“噢噢。”陈雾记住了,要是短时间内逃不走,就撺掇他多做点饭,来保持心灵的平和。
对话结束,两人再次安静下来,主人开口道:“没有谁家的宠物见到主人只会叫一声。”
陈雾领悟了,绞尽脑汁想夸赞的话,“你每次蒸的米饭都很完美,不干不硬,不黏不稠。”
主人抬眸瞥了他一眼,喂完这一口就准备端着盘子出去,然而碗里还剩了小半碗米,“别叫了,闭嘴。”
陈雾眼巴巴瞧着碗里没吃完的香喷喷的饭,琢磨着,这种话也能让他生气?他真的搞不懂。
他以为主人会起身就走,可是他没有,于是陈雾边试探地说,边观察主人的反应,“我蒸的米饭不是水放多了就是水放少了,一点都不完美。”
“嗯。”
陈雾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把饭吃完,我现在出去有事要做。”
“好。”陈雾乖乖点头。
关门后,陈雾趴在床上朝门口探头看了看,有惊无险有惊无险。他盘腿坐起,端起床边的碗解决剩下的饭,一动胳膊或者腿,铁链子就发出声响。不过他相信,只要自己继续装乖,他就一定能找到逃出去的机会。
窗帘缝隙泄进来的微弱光线影影绰绰勾勒出床上的黑影,平坦的轮廓上一道圆形的凸起,仔细看去还在上下起伏着。
那是陈雾的肚子。
许是被禁锢在床上终日不得动弹,又每天被人喂食许多,食物积攒,硬如石块,堆叠成山,高高撑起他的肚皮,像一个饱满的篮球,像怀胎六月的孕肚。
他的四肢仍旧纤细,手腕和脚腕被束缚在铁链镣铐里,活动范围不超过床沿半米。
不知时间几时几刻,主人喂他的餐食告诉他早晨,中午,晚上,窗帘缝隙里的那一缕光线告诉他白天和黑夜。
他平躺着,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想要感知从底下门缝吹进来的风。
长时间封闭使得房间内空气不流通,闷,就连呼吸都略显吃力。
有谁把空气抽走了,周遭变得拥挤,房间愈发狭隘,家具摆设距离他越来越近,快把他挤作一团了。
他打量着视线可及的一切事物,心里长舒一口气,这样的拥挤才与他相衬,他本就该生活在狭小的空间里。
床上是拥挤的,柜子是拥挤的,地板是拥挤的,简易的衣架挂满衣服,老式行李箱上堆叠了积攒了几天的脏衣服,从门口到小床堪堪空出一块干净地面供他行走。
就连空气也是如此拥挤,空气里满是焦虑和不安,将他团团包裹。
“呼——,呼——”
他大口地吸气,呼气,胸腔大幅度的起伏,他的每一下呼吸都更用力,原本细微的呼吸声被放大数倍,房间里的无数次吐息被他吸进肚子里,他的“篮球”被他充满了气。
谁来救救我?
放我出去吧。
他不知在向谁祈祷,神明从来听不见他的声音,亲人眼中从来没有他的倒影。
无论是谁,请让我自由吧。
拜托了……
求求了……
囚笼之外是自由,还是另一个囚笼,他已无暇思考。他再也逃不出去了,他的异想天开沦为幻想。
天花板好像砸了下来,他什么都看不到了,他终于如主人的愿,再也无法思考,成为一只被宰了的猪。
耳边残留的听觉依稀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是主人来送午餐了吧。
是午餐吗?还是早餐呢?晚餐?
他不知道了,他忘记数到第几次了。
……
房间外的异响已经持续了一下午,主人家里向来安静,也不知道主人到底在做些什么,霹雳哐啷的,偶尔还蹦出几个或沉闷,或刺耳的琴键声。
陈雾懒得去看,就算主人把锁链加长到了可以走到门口的长度,可门是锁着的,门上没有猫眼,什么都看不到,他懒得白费力气,任杂音充斥着耳朵。
等到外面安静下来时,钢琴声响起,一连串的音符响彻在别墅内,时而低缓,时而高昂,偶有几个错音,陈雾也听不出来,只觉得流畅悦耳。
陈雾听的入神,钢琴声忽然停了,转而响起另一种风格的音乐。陈雾不知道那是什么乐器演奏的,只是当音乐响起时就会想到电视剧里的舞会场面,那是一种平静优雅的感觉,女士精美繁复的裙摆仿佛已在他眼前摇曳。
客厅被打扫的很干净,一架钢琴放在吊灯下方,反射出柔和的光。沙发,椅子,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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