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很奇妙,在没有任何肌肤相亲的情况下,易知秋却像是被电流击中,明明皮肤只有风的摩挲,他却像真的得到了娄牧之的一个吻。易知秋不由自主抬手,抚住自己的侧脸。这一秒钟,他迫切地想要抱一抱他的小木头。“小木头。”“嗯?”易知秋垂在两侧的手往上举了一点,然后又放下了,最后只是朝他笑了笑。少年的笑容从来都灼人,比骄阳烈,比月光柔,娄牧之屡屡在他的笑里失神,他在心中默数着,这是 心动轨迹6月7号,闪电一晃,细雨延绵不绝地落下来,把天空织成一片雾蒙蒙的灰,也给植物染上了满目苍翠。斜风绵雨惊醒了娄牧之,他睁开眼睛就睡不着了,一会儿想着易知秋高考,一会儿想着他开学以后,两人要谈异地恋,一会儿又想如果他要跟易知秋去同一个城市,距离他还有多远。在床上翻来覆去,娄牧之干脆撑掌起身,他掀开被子,走到书桌前,做起了数学的拓展习题,这是他最薄弱的一科,从第十五页写到第二十页,停下笔已经是六点了,他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打算去送人,却收到了易知秋的消息。路飞:易宴同志送我。路飞:外面下大雨,你别来回折腾,在家歇着。路飞:考完我来见你。娄牧之看着手里的透明笔袋,里面装着新的钢笔,碳素笔,2b铅笔和计算器,突然有点后悔,应该早一点拿给他。他打开对话框,输入“别紧张,考个好成绩。”,想想不太妥删掉了,又重新输入:“好好发挥,注意检查答题卡。”,看了看,还是觉得不妥,他难得纠结了三分钟,最后只是输了“加油”两个字。阴雨绵绵,一直持续到考试结束都没停,回家后,易知秋估了分,他放话,卷面总成绩绝对漂亮,听得易宴眉开眼笑。本应该搞个盛大的聚会热闹一番,但易宴家人丁单薄,亲戚朋友都没住在淮江,他只好问儿子,想要什么样的庆祝宴。“叫上好朋友,吃顿好的就成,”易知秋站在衣柜前挑衣服,他拿着一件纯白色的衬衣在胸前比划。易宴抱起双肘,靠着墙壁:“你朋友除了小牧、小王和小宋还有谁?”易知秋乌溜溜的黑眼珠一转,回他:“没了。”“”
易宴好笑地看着他,问:“那你想吃点什么?”“丸子和狮子都有家庭聚会,我和小木头去就行,”易知秋换好了新衣裳,白色让他看起来像山间的雾霭,是这个年纪里特有的感觉,清爽又干净。这件白衬衣不是普通的衬衣,绣有暗纹,在阳光底下,会映出流光溢彩的光华,有点小闷骚。易宴一手挡住过道:“你俩要出去?”易知秋掀起眼皮:“不然呢?”易宴不解:“不在家里吃?”易知秋忍着笑:“您做饭?”易宴:“”被亲儿子噎到没话讲,不过最后易宴还是坚持,这一顿必须亲自动手,他致电顾汪洋,两人商议后,最后决定把聚会地点改在顾汪洋家。易宴准备了见面礼物,带着儿子风风火火上人家里蹭饭,杨嫂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色。顾汪洋和易宴是同事,两人能聊的话题自然很多,他们从民生经济谈到了近期案件,又从国际形势谈到外交关系,听得人昏昏欲睡,林夕瑜食之无味地吃着菜,碍于情面不好随便走人,只能硬着头皮坐在饭桌上。易宴见易知秋放下了筷子,他手边压着一杯酒,问:“饱了?”“很饱,”易知秋百无聊赖地杵着下巴,用余光去看娄牧之,小木头眼睛下有两团淡淡的乌青,像是没睡好。顾汪洋和易宴聊得高兴,也喝得尽兴,冷白的皮肤浮上红晕,从脖颈到眼角,都是红的,就像掐一把就能掐出血珠,他眼眸半眯,说:“你俩要是嫌无聊,就去客厅看电视。”易宴呷了一口白酒,忍着酒嗝:“对对对,不用陪我们老同志坐在这儿。”娄牧之把椅子往后一推:“要不去我房间打游戏?”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把眸子里那点绮丽藏得十分谨慎。“是了,”顾汪洋一手撑住额角,对易知秋说:“前几天给他买了个游戏机,你俩正好可以研究研究。”话音还没落,易宴就冲两人摆手,要他们自己去玩。白色房门关上,将热闹和人群隔绝在外,娄牧之刚锁上小锁,就被人从身后抱住。吻从他脖子处砸下来,密密麻麻,伴随着易知秋湿濡的呼吸,他吻到第七次,才在他耳畔说:“好想你。”娄牧之耳尖被热气呵红了,他转过来,后腰抵住书桌边缘:“考得怎么样?”易知秋就这么抱着他,掐住他侧腰的手揉了两把。娄牧之从头酥到脚,他一手攥住他的腕骨,用眼神警告他。“我说想你了,你就问我考试啊,”易知秋控诉,那发颤的尾音勾得娄牧之想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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