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循着刚才的印记接踵而至,部分重叠处隐隐破皮,余欢瞬间全身紧绷,重重地把头磕在刑架上,几秒后再抬起来,木质的刑架上留下一团湿濡的水痕。
后背从最开始光洁瓷白变得鞭痕遍布,余欢也由咬牙忍耐到低声嘶吼,疼痛变得尖锐又剧烈,无情撕扯着他的神经,他头脑发胀,每次鞭子还没落下来,光听那赫赫风声都忍不住紧张,他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要躲,但最后两下已是意识模糊,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
陆辞倒是清楚,他过去掰开余欢的手,把鸡蛋完整的拿了出来。
余欢宁愿用头去撞木架来缓解疼痛,也没有把鸡蛋捏碎。
即使早有预料,陆辞还是忍不住冷笑。
余欢浑身湿汗,双臂用力将整个人挂在架子上,他还未从方才的疼痛中缓解过来,身上的肌肉也还在生理性颤抖,陆辞冷眼看着他,等他消化完再说。
余欢没让他等太久,两三分钟后,就脸色苍白地起身转了过来,敏锐地察觉到陆辞身上的低气压,他观摩着陆辞的神色,以为是自己刚才表现不佳。
陆辞一言不发,余欢又缓了缓,才哑着嗓子开口:“我又做错了什么吗?您告诉我,我会改。”
还不算无药可救。
陆辞把鸡蛋摊开给他看,余欢神情疑惑,他自认为没有把鸡蛋弄碎已经算是超额完成任务,然而陆辞却说:“你表现得很差劲。”
余欢惊异,茫然地望着他。
陆辞点了点他额头撞出来的那块红印:“要借力忍耐为什么不握拳?因为我给了你这两个鸡蛋,你怕弄碎我会生气,是吗?”
余欢点点头,眼中疑虑更甚。
陆辞勾起嘴角:“我什么时候说过你的任务是保护鸡蛋?”
陆辞讥讽笑道:“余欢,你演我呢?装什么完美奴隶,你是吗?动不动就臆测我会不会生气,我是河豚吗?你做点什么我都会生气。”
“你又不是我买来的,哪来的那么多逆来顺受?余欢,你是不是太以自我为中心了?”
余欢看他动怒,下意识否认,“我没有……”看了陆辞的眼神后又垂下头,“好吧,我有。”
他自觉亏欠,所以想对陆辞好一点,好到小心翼翼丧失底限。
他失落垂头,想保证不会再犯,又似乎没有说服力,满背鞭痕发酵,心头酸涩也连绵不绝。
陆辞突然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其他的反应呢?”
余欢自然流露的下意识动作,其实更招他喜欢,只是余欢演得太好,克制了许多。
余欢怔愣,试探道:“比如呢?”
他如此会顺杆爬,陆辞往他伤痕累累的背上拧了一把,余欢跳着退开了一小步,痛得满脸诧异。
“我们今天慢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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