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说着顿了顿,接着问:“你还记得我们在交往吗?”
人明明高高站着,却无端显出几分脆弱。
平白无故被恋人断联两个月,换做常人早就闹起来了,可到了崔晚宁身上,连质问都带着点温和气,还记得事先给人倒水。
楚江云经常会觉得他的家教太奇怪,教会了他怎样做一个好人,却没有教会他怎样保护自己。如果不是他太好欺负,即便分化成向导后心情再差、事情再多,楚江云也不会敢轻易冷他这么久。
望着他清润似水的眼眸,楚江云心下微动,攥住他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安抚性地将手掌放在他腿上。
“你也知道我们学院很重视实训,我之前一直在忙着准备,实训中又没办法和外界联系,现在刚结束没多久,我不是就联系你了吗?”
崔晚宁低头看了一眼,顿了半晌,还是没拉开他的手。
他阂了阂眼,扭过头说:“别骗我了,怎么可能忙到回一条消息的时间都没有?你们实训结束之后我找别人问了,都能打听到你拿了冠军,但你……你真的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所以回你消息的人没拿到冠军。想要做到多好,就要付出几分,我……”
话音戛然而止,他看到崔晚宁眸中已染了水光。
手指下意识搓动着,似乎陷入了挣扎,好一会儿才道:“抱歉,我这段时间一直很焦虑,我不想把这种负面情绪带给你,更怕在你面前表现出糟糕的一面……对不起,晚宁。”
说着还弯下腰,用手扶着额头,仿佛有点自暴自弃,声音都低沉了几分。
在他们的交往过程中,楚江云总是骄傲的、光鲜的,这还是崔晚宁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脆弱的姿态。
哪怕余怒尚未消尽,他仍旧忍不住,轻轻拍了拍楚江云的背,“你是从八月中旬开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江云闻言,突然急促地用力吸了几口气,喉中发出压抑的骨碌声。过了好一阵子,动静才渐渐小下去。
他抬起猩红的眼眸,瞳孔中甚至蜿蜒出细密的血丝,嗓音艰涩断续,“晚宁,我再也没有分化成哨兵的机会了,你会嫌弃我吗?”
崔晚宁怔了怔,随即不假思索地环住他的腰,“怎么可能?我自己就是普通人,做什么要求你分化?”
声音渐渐小了些,他疏忽抬了一下眼,喏喏道:“我以为……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了,想要分手……”
楚江云直起腰,用双手捧住他的脸。
四目相对,情绪缓缓在空气中流动。
他郑重其事地在崔晚宁左眼落下一吻,“你的眼睛像罗勒湖一样美,我现在也这么认为。”
崔晚宁天生一副蓝眸,温润如湖水,可若是凑近了看,却能发现左眼的瞳孔颜色稍稍淡上一些。
有点透明,更接近于玻璃,是生来残疾的外在表征。
身为科研院大学士的父亲可以带来很多新奇的玩意,却没法治好他的眼睛。看到的世界永远是缺少半边的样子,从小到大受到的歧视也多围绕于此。
对于自己看不见的左眼,崔晚宁向来是有些自卑的。直到去年入冬时的某一日,天降暴雨,伞却不知丢去哪儿了,一个陌生的男生撑着一把宽大的黑伞走过来,好心说可以载他一乘。
雨水啪嗒啪嗒地落下,挤在伞下的空间中两人靠得很近,崔晚宁下意识瞥过脸,余光却扫见对方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目光就落在那只他万分想要藏起来的左眼上。
一时窘迫又难堪,头埋得更低了,“你看什么呢?”
“抱歉,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干净的蓝瞳。”对方温和地笑了一声,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你知道罗勒湖吗?那是我最喜欢的湖泊,美丽又神秘。我一看到你的眼睛,就想起了罗勒湖。”
天色黑漆,暴雨成幕。仅仅是匆匆一面,却深深印入了崔晚宁的脑海。
那是他和楚江云的初见。
悬着的心终于平稳地落下来,他不再怀疑楚江云的言语和真心,静静地任由对方长拥自己入怀。
久别再见,压抑的思念升腾翻舞。崔晚宁把脸埋在楚江云肩头,悄悄吸了一口。
“干什么呢?小坏蛋。”
“你身上香香的,我闻一闻。”
“什么?糟了。”
“怎么了?”崔晚宁紧张地坐起来。
楚江云作担忧状:“该不会是实训回来没洗澡,一身的尘土味被你闻出来了吧。”
崔晚宁被逗笑了,趴在他肩头直打颤,“你就会逗我。”
楚江云也跟着笑,“那你告诉我,我身上是什么味道?”
崔晚宁的手指打着转,“有点雨后的青草香,也像是旧书刚刚晒过的气味,你希望是什么味道?”
楚江云一本正经,“是你喜欢的味道。”又把崔晚宁闹了个红脸。
两人嬉闹好一阵子,崔晚宁才不舍地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得知楚江云会在这儿住几天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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