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有点惊心动魄的意思。
璀璨的星空下,狄万卓凑近我,他明明微微压着身子,却好像依然是在俯视着我。
我听到他带着一点笑意的声音:“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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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万卓的前男友之前是一个摄影师,一个风光摄影师。他们来西藏是为了拍日照金山。后来改行做了记者,工作原因所以要到处跑,和狄万卓的关系就逐渐淡了。
这是我后来从狄万卓嘴里撬出来的消息。
当天晚上我不知道,可是这不耽搁我没骨气地被狄万卓的笑迷得晕头转向。
越来越冷的温度下狄万卓把我拉进车里,把座椅调整到几乎平躺,又打开了天窗。
方形的天窗里框进方形的星空。
我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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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上其实过得并不好,这种高海拔地区在冬季晚上的温度可不是闹着玩的,可是我贪恋着星空又舍不得关窗,最后给我结结实实地冻醒了。
接触到太触手可及的美的时候换谁估计都没法清醒,看看这两天,就连我这种人都能被忽悠成一个处心积虑的文艺逼。就是不知道狄万卓有没有被影响到呢?
唉,幸好没冻成感冒。
总之,这场奔着星空和美的旅行就这么在兵荒马乱里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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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把行李卸下来,我第一件事就是一把把活蹦乱跳的狄团团捞起来,然后去沙发上躺着。
狄团团特别不老实,摇着尾巴在我身上乱跑,眼睛直勾勾盯着狄万卓,也想对着这位许久未见的主人献献殷勤。
我当然不乐意,狄万卓很明显要去楼上收拾东西,他又不喜欢被人打扰,于情于理,现在狄团团的首要任务是讨好我才对。我一把拎起狄团团的后脖颈,又改成双手举起它,跟它不服气的目光对视了一会儿,忍不住笑出声。
还是太累了,我放它下来,由着它撒泼来释放过于旺盛的精力,自己迷糊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干脆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狄团团一脚给踩醒了。
这一脚直接踩我脸上了!
我一睁眼,看到它就在我胸口窝着,嘴里叼着我的项链,圆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一副特无辜的样子。
挂在我脖子上的东西不是别的。美国的军用身份识别牌,最开始是为了方便确认死去的军人的身份,后来成了军械爱好者的必备收藏之一,不过大家更喜欢叫它“狗牌”。我脖子上的狗牌就是自己特地搞来的,上面的东西也是照着格式用激光刻出来的。
这枚小小的金属片上刻着我的姓名。
一个一腔热血的愣头青喜欢这点东西再正常不过,说真的,就是很帅。我干脆就一直也带在脖子上。后来一些场合并不适合带着这个叮了咣当的东西,我还是不死心,偷偷塞进领口里面仔细藏好。虽然藏起来已经和我耍帅的初衷相悖了。
再后来,我在这个金属链子上又加了一个副牌。
我一把把项链抢回来,心疼地擦擦上面的口水,又塞进领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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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又多了起来。我这次伤好了回来之后,发现周围人对我的态度都大有改观,四舍五入一下,在他们眼中也算是出生入死,又帮忙干掉了玉佛,还有狄万卓撑腰,怎么着威信也是树起来了。
有些人是真服我,有些还只是趋炎附势,面前人话里话外的奉承让我有点愣神,我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我想从狄万卓手里接过这个“皇位”,真的去管这些事情吗?
也不怪大家都会这么想,如果从和我共事的角度来看,我绝对是一个认真积极又野心勃勃的人。当年做警察的时候我死死盯着功勋,现在来了黑道做事也绝对不留情。
真奇怪。
因为野心这种东西,我从来都没有。
我时常觉得我和狄万卓之间有很多事情要好好谈一谈,可是再想一想,好像又没有什么必要。决定权都在他手上,我只要等着他的通知就好。
如果狄万卓想,那我就接手;如果他不想,我就一辈子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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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炎最近面对我总是一副嫌弃又古怪的表情,笑话,我怎么可能忍得了他这样,于是先发制人跟他呛声:“你这什么意思?”
赵炎挺不自在地咳嗽一下,笨手笨脚地坐在我旁边:“你和先生……”
刚应付完一个徐大宝,现在赵炎又跟我着急上了。
他们干着急有什么用,我自己都着急得嘴上起泡,也见不到我爸能有什么表示。
我爱答不理地瞥他一眼,说:“怎么了?”
“我觉得太子你……要不还是,”赵炎深吸一口气,“还是算了吧。”
我把他的话都当耳旁风。
我才不听这些。
我有点不敢听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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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可是人也不能有太多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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