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度来看,我绝对是一个认真积极又野心勃勃的人。当年做警察的时候我死死盯着功勋,现在来了黑道做事也绝对不留情。
真奇怪。
因为野心这种东西,我从来都没有。
我时常觉得我和狄万卓之间有很多事情要好好谈一谈,可是再想一想,好像又没有什么必要。决定权都在他手上,我只要等着他的通知就好。
如果狄万卓想,那我就接手;如果他不想,我就一辈子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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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炎最近面对我总是一副嫌弃又古怪的表情,笑话,我怎么可能忍得了他这样,于是先发制人跟他呛声:“你这什么意思?”
赵炎挺不自在地咳嗽一下,笨手笨脚地坐在我旁边:“你和先生……”
刚应付完一个徐大宝,现在赵炎又跟我着急上了。
他们干着急有什么用,我自己都着急得嘴上起泡,也见不到我爸能有什么表示。
我爱答不理地瞥他一眼,说:“怎么了?”
“我觉得太子你……要不还是,”赵炎深吸一口气,“还是算了吧。”
我把他的话都当耳旁风。
我才不听这些。
我有点不敢听这些。
63
古人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可是人也不能有太多忧思,想太多了整个人都会颓掉,我在忧患里面辗转反侧了好几天,天天失眠,最后好不容易在沙发上睡着了。
叫醒我的还是狄团团,天知道这只还没有我鞋大的小型犬怎么有那么惊人的弹跳力,它在沙发和地面之间来如自如,小短腿一蹬就如履平地。
它很喜欢往我身上趴,估计是把我当成一张自动发热的宽大肉垫,现在又在我身上撒欢,把我下巴舔得黏黏糊糊,硬生生给我折腾醒了。
醒来我才发现已经快到了晚餐时间,提前到家的狄万卓就坐在沙发上看手机,意识到我这边的动静之后看了我一眼。
我有点尴尬,抹了一把脸,又意识到这一下成功让狄团团的口水均匀分布,自己被恶心到了,过去认真洗了洗脸。回来之后我故作镇定坐到狄万卓旁边,问:“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狄万卓把手机扣下,突然向我伸出手。
他拽着我脖子上那个金属链,把狗牌从领口里拎了出来。
刚睡醒,我还有点迷糊,有点发懵地感受着金属链在我脖子上绷紧,在拉力下金属球微微压上后颈的皮肤,我这才突然反应过来。
天,狄万卓在看我的狗牌。
完蛋了。
我觉得我快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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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还在动弹不得地演绎人类自燃这一奇观的时候,狄万卓已经灵巧地把它拆开,然后把副牌取了下来。
脖子上的牵引力消失,他取下之后就不再拉扯着链子,我有点怅然若失,下意识伸手去拦他:“等等,这是我的——”
狄万卓用指尖摩挲着上面刻着的自己的名字,闻言抬了下头,心平气和地反问了一句:“你的?”
我哪里敢!
我感觉现在自己从头顶一下熟到了脚尖,不用想都知道现在整个人颜色都挺喜庆,反正脸和脖子全都热乎乎的,把我蒸得更加不清醒。
后来我偷偷也刻了一个狄万卓的,作为副牌和我一起挂在上面,隔着皮肉悬在我的胸口处。一悬就悬了这么多年。
更直白的话也不是没有说过,这点小心思还被撞破了,但是干脆心一横想一想,现在被正主拿走也许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我努力与沸腾的自己相抗衡,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狄万卓,你能不能……”
我鼓起勇气问:“能不能也拿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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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万卓摩挲着狗牌的手停了,他直直地和我对视,那目光直白到有些残忍。
我听见他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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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叔突然开始收拾东西,说要带着赵炎走,过几天才能回来。
赵叔的妻子走得太早,生日和忌日又偏偏都在春节这么一个热闹快乐的节日附近,赵叔怕她太孤单。所以他每一年过年都会和儿子一起回家,去给她送上一束花。
我慌慌张张地送他们到门口,看着赵叔一如既往的笑,再一次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只不过这一次或许还多了一点同病相怜的自嘲意味。我说:“新年快乐,阿姨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赵叔摆摆手,看起来也没把我这话多当回事:“嗨,我年轻的时候脾气可不好,她能不嫌弃我都算好的。”
然后他回头冲赵炎喊:“快点,走了!”
狄团团愣头愣脑地围着我们转,追出去一段后又歪歪头停下来,转身摇头摆尾地又跑回我身边。
我静静看着他们出门上了车,这才冒出一点快要过年了的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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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还突然下了雪,我死死地盯着狄团团这只南方狗,不让它趁我不注意偷溜出去然后裹着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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