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徐荼问过他,祁芸绒和他的关系。他却只说是认识的朋友,既不是女朋友也不是同一个圈子的发小。还是后来她认识了祁安才知道,那年徐又焉攒了局说要去末寨,响应他的,就有祁芸绒和她的男朋友。只不过徐又焉的自负,明明上山之前已经有当地居民提醒过他们,通往末寨的山路崎岖陡峭,随时都会有各种事情发生,切不可贸然前往。可他们还是出行了。只因为听说末寨会盛开一种花,极尽绚烂,终生难觅。后来徐荼听到祁安的这个说法,笑得冷漠又嘲讽。那不过是文人墨客给那个山路不通的地方刻意营造的神秘色彩而已,所谓的极艳花朵,也不过是被当地人称作枯鸦草的,一种生长在山尽头的黑色植物罢了。但却丝毫不影响那些城里面闲来无事的爱好者们成群结伴的前往。然而山里的路何止简单的崎岖陡峭,攀得越高,气温越低,徐又焉他们恰好赶上台风来袭,山上是近乎瞬间的温度骤降。祁芸绒一个女孩子已经爬不动,她的男友却拿着行李苍然逃窜。留下徐又焉拉拽着她向前,却因为山路和黑夜而不得不选择原地停留,最后眼看着她在自己身边没了呼吸。再多再深的故事,徐荼没有心情去挖掘。只是许是因为那时候她在山里救了他,这份或许与生命有关的肢体接触会极大的缓解徐又焉的梦魇。因而很多年间,他都是要靠着徐荼在身旁而度过一个又一个噩梦的夜晚。当下听到她这么说,徐又焉的眼眸一沉,依旧哑着声音的问了句,“为什么?”“以前我年纪小,这样做没什么,但是男女授受不亲,我们又不是亲兄妹,不合适。”“哦,”徐又焉一副了然却又不太信的模样,“那你随便和别人说爱他,随便跟别的男人拥抱,看来是一件合适的事情。”这话说的,徐荼皱着眉头,再次抬眸看向他,“i love you就是最简单的社交用语而已,没有赋予别的含义的。”“你也跟我说一声好了。”徐又焉这话说的太过孩子气,一度让徐荼的心脏漏跳,产生了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可她抬眸看着他,这个把她带大,养育她,利用她也曾经怒斥她的男人,那句明明她可以随便跟任何人说的三个单词,她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不动心的人才能不走心,假话真说,她做不出。当下故意哼哼了两声来掩盖心虚,“让钱淼给你说,来找我干嘛。”“我跟钱淼没有什么。”“那你把彭宇给她。”徐荼到底是借着由头,把话问了出来。徐又焉没有回答,而是眼眸深邃的看着她,认真的问道:“你为什么答应爷爷给你安排的相亲?”“为了让爷爷快乐。”“你都认为我把彭宇安排过去是和钱淼在恋爱,你觉得爷爷又如何认为?”徐荼一愣,“所以……掩人耳目?”“恩,还不算太笨。”他伸手敲了一下徐荼的头。一下子就把在地毯上坐着的人捞了上来,颇有几分无赖的拽过了徐荼的胳膊,“你过来,再让我靠一下,刚刚好不容易有点困意,都让你搅合没了。”倒打一耙这个词,徐又焉认第二,当真是没人敢认第一了。可徐荼倒也真的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旁边,任由徐又焉靠在她的胳膊上,不多时,就呼吸绵长,进入睡眠。再之后,她熟练的抽出手臂,让徐又焉平缓的躺到沙发上,盖上毯子,安静的走了出去。就像过去几年里,会发生的事情一样。只不过徐荼知道,这次是她打着醉酒的名义纵容自己心软一次,以后就真的不会再有了。她答应爷爷的,就会说到做到。==徐荼早上醒来,已经是八点之后的事情。洗漱完毕后随便吃了点早饭,就裹着羽绒服下了地库。海城这个温度,别说羽绒服,就是大街上穿大衣的姑娘也还是少数。大多都是legggs配卫衣,潇洒又舒展。蒋毅果然等在车旁,安静笔直的像个木头。徐荼一言不发的上了车,又一言不发的下了车,自始至终都没有告诉蒋毅,她的行程计划。接下来的半个月,徐荼每天都会按时到雁紫湖报到。蒋毅是个木疙瘩,几乎所有的时间,两个人都像是在无声的较量着什么。徐荼不在意,她的事情多的很。陪爷爷说说话,给他按按摩,太阳好的时候,还会给他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推着轮椅出去晒太阳。申叔拦了几次,说老爷的身体经不得这么折腾,可徐延国开心,徐荼又打了保证,申叔也就不得不允了。
只不过旁边总也跟着个小护士,生怕有什么意外。徐荼看着一汪碧波和湖内的天鹅,靠在爷爷的胳膊上,感叹道:“老头子,你也够倒霉的,一辈子这么厉害,临了到了这种时刻,反而要信我这么个外来的人。”“可不,”徐延国摸了摸徐荼的头发,“我这人啊,算计了旁人一辈子,老了病了,也活该被孩子们算计。”这话说的,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心酸似的。只不过徐荼知道,那间病房里的床底下,全都是窃听器。徐又焉查了几次,想要全部拔掉,但被徐延国拒绝了,清了大半,只留了靠床的小桌上的那个花瓶里的一颗小小的。平日里和徐荼说些无伤大雅的话,有时候说的故意了,还会看看那个窃听器,笑得像个老小孩。倒是借着徐荼每天推着他出来晒太阳的机会,让她做了不少的事情。徐荼随手捡了颗石子,用大力的往湖里面扔,企图想要去调戏一下那群高傲的天鹅。只可惜她力气小,石头进入水中,只有零星的水花,没什么太大的作用。“爷爷,你明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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