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琢青抬头看了眼监控,没再多说。走出别墅院门,就听别墅里又响起了那钟声,伴随着古典音乐,幽幽沉沉,一下一下地,像是某种计数方式,或者说是倒数。低沉的音乐让人内心平静,但又莫名让人感到阴森。沈琢青提着公务包走到路段拐角,拐角方向,奔驰ag停在那。沈琢青上车,车随即开始行驶。从贺彧所在的别墅到市中心大约20分钟的路程。沈琢青眯了一会儿。女职员从后视镜看他,没有说话打扰。到了市中心一家火锅店楼下,沈琢青下了车。二楼包厢,门打开,就见一个二十好几的男人坐在那,打着电话,见沈琢青来了,便敷衍了两句挂了电话。“怎么样,见到面了,感觉好对付吗?”沈琢青在他对面坐下,看到红油飘着,很少嫌弃,“入秋了,能不能吃点滋补的?”这男人便是许朝,他长得脸比年纪大,一副精英上司的狡猾样。“真是,你才二十六,就考虑补了?这么注重养生就别半夜跑去喝酒。”沈琢青喝了口茶,冷淡地看他一眼。“跟我说说,贺家那少爷怎么样?真跟外面传的一样吗?”送餐的人走进包厢,将肉和菜端上桌,火锅已经沸腾起来。沈琢青镜片后的眼睛往旁边瞥了眼,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等人走了才缓缓说道:“你是做证券公司的,我是心理医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的下属呢。”“有区别吗,你这次能任贺家少爷的心理医生,难道不是因为我的功劳?”许朝看着面前的青年,五官清冷优越,跟明星似地,戴着眼镜有模有样,但实际上就知道读书,没怎么入过社会,眼镜一摘,就是个呆呆傻傻的男大学生,没有一点机灵劲。“我告诉你,你之前那些问诊的病人都是线上的,这是你第一次成为线下独立的心理医生,你机灵点,知道吗,别那么死板,心理这方面,界限没那么清楚,你只要别把人招惹了,稍微配合一点,能待着就行,知道吗?可别再闹出跟之前一样的事了,我可没力气再给你善后。”“总之,你现在也是有正经工作的人了,像昨晚那样不分时候喝酒的事绝对不能再发生了啊。”许朝苦口婆心地说着,完全就是哥哥对弟弟说话的样。沈琢青看他说得语重心长,费心费神,也不想多说什么,给他夹了块肉,配合地应道:“知道了。”
许朝见他难得的懂事样,还挺惊讶:“行啊,有礼貌了,不枉我给你找的这个机会啊。”“你给我说说,那贺家少爷究竟是什么样,外界都传闻他有精神病,每天把自己关在柜子里,一到半夜就浑身哆嗦,是不是真的?”“”吃完饭,沈琢青回了住宅区,是一栋两层的小洋楼。许朝和沈琢青是竹马关系,但许朝比沈琢青大三岁,而且从小性格就外向,10岁就能和三十岁的大叔大婶们聊成一团,天生的老成。反观沈琢青,性格枯燥,无聊,不太会说话。两家关系亲近,许朝受亲妈和沈琢青他妈的念叨和委托,从小就诸多照顾沈琢青。沈琢青毕业后,接治的第一个客人,便是许朝通过关系介绍的,许朝在商业圈子里人脉好,别人自然信他说的话,也就信了沈琢青。实际上,沈琢青在心理医生行业还是相对太年轻,读书的案例和真实治疗远不相同,更没想到,他遇到的,会是一个有着变态因子的隐藏杀人犯。简单的碰撞,却送了他的命。也彻底开启了这本书。沈琢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笔记本,勾画着整本书的人物关系。“008,你说跨过了我,谁会是贺彧手底下死的第一个人。“此时,大理石桌面上,一个巴掌大小,穿着宇航服,只露出黄色脑袋如同一只小黄鸡的生物体坐在那,身后挥动着透明的两瓣翅膀。祂飞到沈琢青的肩膀上,看着他在纸上画的人物关系,“或许是秦宣年?”秦宣年是秦妈的儿子,不是亲儿子,是捡来的,在外人看来,无论怎么看,秦宣年都是被秦妈宠坏的模样,无法无天,脾气暴躁,动不动就跟人打架斗殴,警局更是经常去。秦宣年是死在贺彧手下的第二个人。“不过现在这不是最重要的,主人你得先取得贺彧的信任,否则你就是最危险的。”沈琢青的手指修长,冷白,骨节分明,如玉器,完美无瑕,就连指甲的形状都漂亮如月牙。他指骨弯曲,在纸上圈圈画画,最后他圈住了盛黎蓉,也就是贺彧的亲生母亲。“贺彧每月逢五的那天就得受家法,如果能减少他受家法的次数,他应该会感激你吧?”沈琢青长睫微垂,反光的镜片使他的脸看起来冰冷又秀气,他笔尖在纸上轻点,随后摇了头,“不行,家法不能少。”008疑惑,“为什么?”沈琢青解释:“他血性太重,他母亲的家法不就是为了压制他?虽然这种粗暴的手段并不提倡,但目前贺彧的性格已经养成,除了这个手段暂时没有别的能压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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