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喜欢时刻被人盯着,我爸妈也不喜欢!你难道不懂吗?只要离开你,我们就自由了!”空气一阵窒息般的凝滞。水汽之中,贺彧握着白色湿毛巾的冷色手背青筋根根暴起,青色和血色交织衬得他的手格外冷硬修长,压抑着极端暴戾一般。贺彧低垂的眉眼满目阴沉又晦暗不清,他不回话,也不和沈琢青对视,如同有温度的机器人一般做完擦拭的工作,在沈琢青挣扎的时候用简单的力量压制弄得人动弹不得,伺候面前的人穿好衣服后,将人抱了出去。像以往每一次两人在一起一般,他打开冰箱,翻看食物,拿出满意的食材,给心爱之人做心爱之人喜爱吃的东西。如果一切正常且顺利发展,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是相恋半年之久的情侣了,他在做饭时另一人会从身后拥住他,仰着脑袋对他撒娇,靠在他肩上,对他说些悄悄话,一双眼睛里只有他,光是对视,就让他欲望膨胀。或许会中途不得不停下做饭,在岛台上干些必须得拉下落地窗帘的事。毕竟他的心爱之人格外害羞。如果一切顺利,没多久他就会开始准备求婚,在恋爱一年之际,他21岁的时候,给彼此套上心甘情愿的枷锁。而现在,一切都不顺利,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沈琢青的双手被用领带捆了起来,他蜷缩在沙发上,没有穿裤子。没有裤子,他跑也跑不了。他眼睫颤抖,微微抬起去看正在做饭的人修长的身躯,后背宽阔,他知道,他把贺彧逼到一个极致了。ptsd。相当于被绑架的人不是沈琢青,而是他贺彧。又甚至贺彧被绑,他都不会得上什么ptsd,也就只有沈琢青被绑,才能让贺彧体验这是什么滋味。得爱到什么程度,才能如此感同身受。厨房飘来香味,没一会儿,一身温热饭菜香的人走了过来,他俯身抱起沙发里的人,沈琢青竟还有片刻的走神,直到反应过来后才又开始挣扎。吃饭过程也不顺利,沈琢青扮演着一个完美的被二次囚禁的人该有的愤怒和反抗,饭菜被他推翻了几次,碎了两个碗,贺彧的手心被割伤了一道长口。大概是他怎么也不配合,贺彧将东西碾碎嚼碎了强硬地掐住他的脸掰开,喂到他嘴里,逼迫他吞下。硬碰硬只会更硬,只会让一切更加不顺利。贺彧的舌头被沈琢青咬出一例,血腥味浓重地在两人的唇舌散开。等贺彧从他嘴里推开,血多得从他嘴里溢了出来。两人默不作声对视,但仅仅一眼,沈琢青就低头将自己埋在了腿腕之间。没一会儿,面前蹲着的人站了起身,走了出去。
他去了阳台。等他回来的时候饭菜已经冷了,他没有管沈琢青转而去了书房。沈琢青坐在椅子上,一坐就是一下午。到了晚上,门铃响了,有人来送东西,贺彧开的门,沈琢青见状从椅子上跳下来就想跑过去,可声音只喊出了一半,门就被关上了。贺彧将手里的东西打开,沈琢青越看越熟悉,等他倒进嘴里才意识到是什么,转身就抗拒地想跑。可是没几步就被身后的人抓住,下颚被对方摁着抬了起来,身后比他高了半个头之多身躯高大的人低头含住他的唇,就这么将液体渡进了他嘴里。接着,他说了四个小时来和沈琢青说的唯一一句话:“老婆,我陪你。”沈琢青在贺彧的大平层里待了两天。这两天除了在贺彧面前装腔作势的发怒,其余时候他都死了一样瘫倒在床上。脑子里两个想法轮流地冒出来——一个想法是:重置吧,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招惹贺彧,不会把贺彧培养成一个积极的恋爱脑,为了和他在一起完全颠覆了原著的形象。另一个想法是:这狗屁的任务,不是弘扬三观正吗?现在一个反派因为他的到来走了一条全新的路,没有杀任何一个人,他为什么还要故意陷害,把人生生弄进监狱。真正干了这事,他还配说自己是为了弘扬正三观的审判官吗?贺彧就想跟他谈恋爱,贺彧有什么错?为什么非要硬生生把他弄进监狱?这个世界的贺彧除了占有欲强了点,也没其他毛病,占有欲强难道是死罪吗?甚至,他还算得上是时代新青年,他在父母的压迫之下凭自己一个人涅槃重生到现在的地位,才21岁不到,这样的人不该鼓舞和吹颂吗?为什么是打压和陷害?更该被送进监狱的应该是盛黎蓉和贺声东!他怨气很重,在这几天时间几乎被这种想法压得喘不过气,胸口闷得厉害,他和008狠狠抱怨过,而008对这种评判规则的话似乎不敢多言,只是小声说:【主人,您对他付出太多感情了,他只是一本书里的反派,没有反派书就不会存在,所以他的结局一定是死亡。】沈琢青听完更难受了,心像是被几十公斤的巨石压着,让他一点气也喘不过来,又像是被针扎,让他莫名很想掉眼泪。他从不是一个圣母的人。他看了太多人的死亡,也用过很多手段,所有被定性的人物即便由他干涉了某些剧情到最后还是会暴露出被定性的一面,走向书里设定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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