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跨过那条线来杀我——多么伟大的人呀。”
“但这样看来,您又是多么可怜的一个人呀。”在最后,他又这样叹息着:“毕竟,您的道德该是有多么摇摇欲坠,才会连这样一点点的越线都不敢有呢?”
……可以说,如果不是那时的以赛亚已足够强大、并且已经决定在那天之后就彻底撕开伪装,离开学院和布拉德利的注视,毫无顾忌地踏上那条曾被人无数次告诫过不要踏上的路,他是不会那么快就在布拉德利面前放弃“乖孩子”的演戏的。
……以赛亚就是这样,只在自己弱小时花费精力去欺骗和伪装。
所以现在,面对早已清楚他本性、也见过他如何撕下弱小时的温顺伪装的布拉德利,他就彻底没有任何想要继续扮演“认命了的乖顺玩物”的心思了。
“…我得感谢您。”
他瞪着布拉德利,只极尽一切地用语言来挖苦讽刺对方。
“如果不是您,我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还这么擅长做这种事儿。”
“——!!!”
还在纠结苦痛中的布拉德利猛地抬头,与他对上视线:“我不是——不…我从来没想过——我没想过会变成这样…!”
“我没想到威尔他会……”布拉德利颤抖着,害怕看见他的眼睛似的又挪开视线,做着无力的辩解:“你不该…不该是这样的下场……”
“——那该是什么呢?”
以赛亚冷笑着追问:“一具只要不死在你面前哪都可以的尸体吗?”
“你现在也可以杀了我,”他说,一边艰难地把自己从床上撑起来,仰起自己的脑袋,让自己的脆弱脖颈与赤裸胸膛没有丝毫遮挡地显露在对方眼前,“你现在就可以掐死我,或者捅碎我的心脏。”
“我已经没有了魔力,也用不了魔法,连力气都没有多少,你可以很轻松地就杀了我——那么,老师,您怎么还不动手呢?您特意惹出些麻烦引开那个人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还是说,您来见我,难道其实是为了救我吗?”
“…………”
布拉德利沉默无言。
或许,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再次主动闯到这儿来的目的是什么——杀了以赛亚吗?不,不可能,他过去下不了手,现在也不可能下得了手。他永远也没办法对他的这个学生动手,这是早在许久之前、在那次黄昏的太阳照射下的休息室里的最后一次见面时就已被他确定的事实。
他动过杀意,在那时的以赛亚微笑着说出“是我杀了他们”的时候,他就明白眼前的人究竟是怎样一个永远无法驯化的没有感情的残忍怪物,他于是动了杀意,试图在这怪物扩大危害之前将其抹掉。
但,他最终没有动手。
原因不是受困于他自己的道德和良心——他知道不是,他没有那么坚定、那么像个圣人。他没有动手,只是因为那时有一种连他至今都不敢承认的感情猛烈地涌出来,在杀意浮现的那一刻打断了他的杀意。
在那时,他就知道,他是永远不可能杀得了以赛亚的。
无论时间和世事如何流逝变化。
——那么,他又该是来这里做什么的呢?
布拉德利艰难地挪回自己的视线,注视眼前的昔日学生。
他看见以赛亚正扬着头,那双还带着流过泪的痕迹的蓝眼睛正含着怒意地瞪着他,一如他们那次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吵架。
但这个时候,以赛亚却不再像那时那样体面从容得优雅,他看见以赛亚布着泪痕的脸和磨得艳红得过分的唇,还有以赛亚长长了的、正凌乱地从脸颊边和肩膀上滑落的金发,那上面也沾着他不敢去细想的黏白液体——当然,还有遍布在以赛亚那纤细脖颈、瘦削肩膀和苍白胸膛上的痕迹。
甚至在以赛亚微微起伏的胸/脯上、在那如刚发育的少女的胸乳上肿胀挺立、被磨得破皮的鲜红乳珠上,都挂着刺眼的咬痕和涂抹着黏稠的稠白液体。
过分的刺目,过分的淫靡。
让他不敢去想这些痕迹的背后,是以赛亚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对待。
也不敢去想,他在看到这样的以赛亚时,除了慌乱的不愿相信外的另一层埋得极深的想法。
“……我不是来杀你的…”
最终,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你已经没有了魔力…也没有任何危害了……”
不,不对。
他不是在想这个。
他想做的是、他真正想要做的是——
“你不能留在这里。”布拉德利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再睁开眼时便终于下定了决心。“你不该留在这里。”
他看着以赛亚,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说:“我是来带你走的。”
…………
以赛亚并没有对那句“我是来带你走的”有太多的惊讶。
……果然,他就知道,那个该死的家伙——那个把他关在这里,对他表现出来的温顺驯服模样并不感到满意的人——是在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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