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都红了,支支吾吾地说:“呃,创可贴。”
创可贴?陈晗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这件事。
上个学期自己刚刚入职,周五放学后,其他老师都早早离开,只他一个人留在办公室。到要走的时候,已经落日西沉,昏暗的室内只照进一点橘色的余晖,差点没有看清,角落里还站着一个男学生。
大概是被叫到办公室,又被老师忘记了吧。就那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低着头,也不出声音。陈晗说:“你先回去吧,我要锁门了。”
男生抬起头来,有些茫然地看着陈晗。沾着灰尘的脸上有擦伤的痕迹,还有没抹干净的鼻血的印子。原来是因为打架,陈晗想,实在不想管,但就这么走掉也不太好。于是陈晗从办公室的药箱里拿了个创可贴,递给他。
男生看了看递来的创可贴,又看了看陈晗,不知所措,陈晗说:“拿着。”他才接过创可贴。
多么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李瑜不说出口,陈晗根本就不会想起来。就只为这么点事情?陈晗想着,听见李瑜小声地说:“老师,从没有人这样对我。”
陈晗说:“只是一个创可贴而已。”
李瑜没说话,只是红着脸用力地点头。
那时候陈晗急着下班,没注意他接过创可贴时是怎样的表情,也没有看见那创可贴最后是贴在脸上,还是被小心翼翼地装进书包里。
回想着,陈晗又笑了,说:“但那并不是任何一种形式的爱。甚至不是关心,不是恩惠,连施舍也不算。如果那天坐在那里的是别人,也会这样对你,小鱼,那只是一个创可贴而已。不管你为我做什么,都不会得到比那更多的东西了。这样就够了吗?”
李瑜认认真真地听陈晗说完,点了点头,睁大了双眼投来的目光,真诚、简直像是虔诚。他说:“这样就够了。”好像为了表示肯定,又轻声重复一遍:“老师,这样就够了。”
陈晗也觉得没什么不够的。对啊,这样不就很好吗?即使内心当中真有着那样的空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过去的那些对象,对这颗空荡荡的心抱有期待,徒劳地做了什么,又失望而返,与他们相比,陈晗并不觉得自己是可悲的。这好像是连狗也明白的道理吧。
是的,逸风口中配自己正合适的杂种狗,就乖巧地跪在脚边。被戴舌钉的狗口交感觉确实不错。陈晗捏着李瑜的脸,奖励似的挠了挠他的下巴,说:“真是聪明的狗。”
李瑜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被夸就很开心了,何况还被挠了下巴。于是他就高兴地用脸颊蹭了蹭陈晗的手心。
李瑜有时候会把项圈戴到学校里。反正,他平时就那一副扮相,多个项圈看起来并不奇怪。陈晗看着倒觉得很不舒服,只是懒得管了。好在李瑜什么也不多说,但有多事的男生伸手去碰,李瑜就立刻龇牙咧嘴,像护食的狗一样要扑上去,被陈晗瞪着,才冷静下来。
那几个差点和他打起来的人,还有跟他一起在厕所抽烟的人,轻佻地叫着他自己并不喜欢的外号,他们算得上是李瑜的朋友吗?李瑜好像没有什么朋友。戴上项圈之后,李瑜变得开朗了一些,腰背都挺得直了点,也不再一个人躲在座位上。青少年有了秘密,会觉得自己非常帅气?还是说有主人的狗会比野狗叫得更大声?不知道。在放学的时候,李瑜总是投来兴奋的视线,陈晗就当作没有看见。即使不回应,他也会来的。
这条狗不用太关心,陈晗有更需要烦心的事情。测验的试卷改得他想吐,即使是陈晗也不免一瞬间反思,是不是他自己讲得太差?但他觉得那都是有手就会的,想来想去,只可能是学生自身的问题。
陈晗一般不想和狗在床上做,但今天实在太累,李瑜努力让他硬起来的时候,陈晗甚至想睡一会。狗乖乖地跪在床边舔他软着的肉棒,陈晗突然问:“你能讲讲动量定理吗?”
“啊?呃,嗯…”李瑜完全愣住了,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涨红了脸:“那个…呃…动量…就是,呃…”
好想死,陈晗想,好想辞职啊。不仅狗被吓得够呛,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一个字也不敢说,陈晗也完全没了兴致,连揍狗发泄的力气也没有,本来半硬的肉棒又软掉了。
李瑜看着陈晗半死不活的样子,更加觉得不安了,不知道是因为没让他勃起,还是因为没答出物理问题,似乎很愧疚。李瑜向前爬了两步,讨好地用脸颊蹭蹭陈晗的腿,他仍旧毫无反应。
李瑜好像想说什么,酝酿了很久,吞吞吐吐地说:“老师,我的那里也可以操。”
陈晗没听清楚:“哪里?”
李瑜的脸更红了,说:“就是,屁股的那里。”
陈晗稍微被逗乐了。大概这就是他认为自己拿得出手的东西吧?这就是他唯一献媚的方式。陈晗说:“不要。太麻烦了。”
“不麻烦,老师,”李瑜听到他松口,立刻来了精神,凑过去:“我自己弄好就行了。”然后,又小声说:“老师,我怕你觉得无聊,觉得腻了。”
你看,果然是对自己认识得很清楚。陈晗不说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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