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婴口干舌燥的醒来,天已经近黄昏了,他在一个人的怀里,那人搂的他很紧。
此刻他已经恢复全部意识,一时间心跳的剧烈,他似乎已经三天四夜待在这个房间里,除了中间吃过几次饭打过几针不知名的药剂,剩余的时间都在做爱。
掀开被子,身上红红紫紫全是不堪入目的暧昧印记,顿时羞红了脸。
实在……太羞愧了。
连女儿都无暇照顾了,一条腿刚踏在地板上,眼前全是使用过的避孕套,揉成一团的纸巾,他脑子里瞬间涌出江锦光的影子。
他的心猛烈的跳,像要挣脱出胸腔一般的跳动,这一次确实过分了,而内心深处,相比较他的惭愧,更多的是被丈夫发现的恐惧。
他的发情期本应该由自己的丈夫解决,即使丈夫不回家,自己也不该跟别的男人混到一起去。
发情期失去理智这一说法,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更说服不了江锦光。
另一方面他为了女儿答应给予闻野信息素,为了女儿这一借口好像也没法说服江锦光。
黎婴突然间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发软,小口且急促的呼吸,两只脚放在地上,踩在云朵上一样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
他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告诉丈夫他出轨了。
如果没有小满,他大可以和江锦光离婚,然后心安理得的被闻野当作药剂留在这里。
但小满除了叫爸爸,一样会叫父亲。
闻野侧躺着看见黎婴坐在床边,抓着床的边沿,微微发抖的背影,他知道他在哭。
但不知道他为什么哭,闻野面无表情的盯了一会黎婴的后背,令他安心的茉莉柚子香被泪水打湿了,嗅起来也潮潮的。
他拿起自己的睡衣外套披在黎婴的肩膀上,黎婴身体明显一僵,闻野清楚的听见他吞咽口水的声音。
黎婴缓缓转过来,眼睛红肿,却莫名的好看,他的眼珠子是纯正的黑色,不管什么神态,都亮的格外精神。
闻野揽着他的肩膀,手指抚去他挂在下巴上的泪水。
“哭什么?”
黎婴摇摇头,他怎么说?和闻野快活完了,又开始自责自己出轨了?
贞节牌坊似乎立的太晚了。
“想女儿了?”
黎婴又摇了摇头,而这下就异常的刺眼,不想女儿难道想丈夫?闻野松开了手,面色恢复冷清,眼色黑沉,内心深处那股子不安的狂躁升起来,一种心知肚明的情绪冲击他的思想,他就这样盯着黎婴的脸看,一言不发。
“女儿会不会怪我?”黎婴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让闻野联系不到前因后果。
“怪你什么?那……现在去看她吧。”
闻野抬手扯了扯黎婴的衣领,把衣襟往胸口拢了拢,黎婴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刚好撞上闻野的目光,两人一言不发的对视。
闻野这人心思藏的很深,很少能有人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情绪,现在也一样,黎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发觉他的嘴唇好像微微动了一下,可他又没说话。
黎婴看着面前的人,浓烈的两股信息素又缠绕在他的面前,盖了他满面,他贪念对方的信息素,无法自拔不可抑制的做出越轨的行为。
他很轻易的就陷了进去,从分化开始就没尝过alpha信息素的味道,遇到闻野,他才知道做一个oga是什么样子,被alpha信息素供养滋润的感觉原来这么美好。
他的雇佣者,暂且这么叫他吧,雇佣黎婴的alpha,本来黎婴是施舍信息素的那一方,现在好像倒过来了,黎婴陷进枪火味和血腥味逃不出去了。
如果他孑然一身,甚至没有小满,他都没有这么纠结,可偏偏他不是。
横在他心里的自始至终都不是道德感,是对女儿的歉疚。
黎婴突然双手掩起面痛哭。
“我这个爸爸好失败,女儿照顾的不好,五岁了还不会说话,以后也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我好对不起她。”
说实话,这句话闻野听得一头雾水,从字面意思他只能理解为,黎婴为了自己出轨的行为要离婚,不能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庭。
但他到底是觉得对不起女儿,还是觉得对不起丈夫,闻野搞不明白。
“oga也可以很独立,没有丈夫自己也可以带好孩子。”闻野从另一个角度宽慰黎婴。
黎婴却哭的更难受。
“小满……小满……”
oga把脸藏的很深,还是能看见他的眼泪从指缝中溢出来,闻野举起手停在空中,在黎婴的肩膀上两公分的位置,但最后还是没有落下去。
易感期和发情期都过去了,他们两个人的理性又全都回来,道德的标杆又重新插回了原地,怪只怪天性使然。
即使已经坦诚相对了,而他们的关系还是没办法再进一步,闻野也非常痛恨自己对命定之番的欲望,命定使他产生强烈的占有欲,而道德的尺子却在界限上重重的画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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