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原处,心里有点轻视。也是,挨枪子的又不是这些老爷夫人。不过大少爷人不错呢。他歪头看向里间。虞啸卿睡觉没有放下帘子。安宁的一张睡颜就这么大大方方给人看去。
真漂亮啊。龙文章没出息地犯起花痴。要是有名有分跟着他也不错。吃饱穿暖有新衣。正白日做梦,高高的院墙外响起一声响亮到近乎尖利的鸽哨。他把里屋门轻掩,嘟囔着,也太心急了。刚落脚呢。
时间过去两三天。他专职伺候少爷倒也清闲。这么大人,有手有脚,能自个穿衣吃饭。你要帮他他还不肯呢。在屋里不是研究资料就是摆弄模型,有时候和老爷出门应酬或者和朋友见面,更没他什么事。他拿着鸡毛掸子无聊地扫过檀木桌面。这时候听见脚步声响起,赶紧做出个认真打扫的模样,鸡毛掸子上下飞舞,差点没把青花瓷花瓶掀翻。
来的人是管家,示意他先停下,顺便对着椅子做出个请入座的姿势。龙文章看见他坐稳了自己屁股才落下,抱着鸡毛掸子的样子有些不聪明。管家开口。“这两天还习惯吗?”他回。“习惯。少爷人很好。”管家点点头,单刀直入。“那有没有准备好?毕竟少爷放假完又要回学校了。”
龙文章脸红一阵白一阵,推搪道:“少爷好像没那个兴趣。”管家一脸慈祥地表示理解。“你也看出来了。少爷还跟个孩子一样没开窍。所以得麻烦你多出力。”他连连点头,心里叫苦。管家也不多言,叮嘱完就走了,留下龙文章一个人琢磨。
等到晚上,虞啸卿回来了,兴高采烈的。打了半天橄榄球,出了一身汗,回来就要先洗澡。龙文章给他弄好了洗澡水却站着不走。虞啸卿也不在意,都是大男人,当着他面就脱干净了坐进水里,只是今天感觉这个下人跟以往有点不一样,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开口打发人。“我自己能洗,洗好了叫你。”龙文章还是不走,忸忸怩怩的。“少爷,我给你搓搓背吧。你自己够不到。”虞啸卿一想也是,于是趴在澡桶沿上,由他搓洗。龙文章一双手倒是灵巧,捏得人浑身酥麻。热气蒸腾着,令疲乏的虞啸卿几乎要睡过去。不过捏着捏着手法变了,那双手跟女人一样轻抚,搞得虞啸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大少爷不明就里,回头看着他。眼里是无比的清澈和懵懂。“你干什么?好好洗。”龙文章噎了一下,收起了自己的小伎俩。眼看着天刚黑,自己还要加把劲。他心里骂骂咧咧,当初就不该接下这个差事。这人愣得快赶上木头了。不过少爷皮肤真滑啊。他又正大光明地摸一了下木头人。
等到洗完少爷眼看就要睡觉了,龙文章咬咬牙,厚着脸皮跟到了床边。虞啸卿觉得他今天很是莫名其妙,跟个狗尾巴一样甩也甩不掉。“你去睡吧。我这没什么事了。”他再次打发人。龙文章低眉顺眼地勾着头。虞啸卿的个头比他高,只看见他头顶的发旋像个漩涡。老人家常说这样的孩子一辈子一波三折。虞啸卿不信,此刻也没有心思研究这种民俗迷信的心情,也不知道这人到底给自己看这脑袋顶是什么意思。他平时最恨人有话不说曲里拐弯,于是皱着眉不耐烦地问:“有什么事?”
龙文章这才动弹,伸出手要替他解刚穿上的干净里衫。“我伺候您睡觉。”他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说不上来。“我不习惯光着睡。”龙文章锲而不舍,被推开的手又攀上来,声音低低的,不好意思一样。“是那种睡觉”
“哪种睡觉?”虞啸卿随口反问,然后后知后觉脑袋轰地一声炸开,瞬间红了脸怒斥他,跟被调戏了的贞洁烈女一样。“龌龊!”他把人往外推。龙文章着急了扣着门板不放,语无伦次。“少爷,我不是男的。可以的。”虞啸卿哪听他解释,也不细想。“我管你可不可以。给我滚。”然后一脚把龙文章的屁股踹了出去,反锁上门。
晦气啊。龙文章揉着屁股回侧屋睡觉。原本以为是卖身,结果是卖春,还要自己招揽客人。遇见这么个不开窍的真是难搞。可怎么和管家交代?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明天再说吧。于是一头睡过去。
谁知道。
龙文章点点头,不管心里怎么样想,面上很是配合。“全靠大少爷我才有个生计。”虞啸卿怒其不争,在场又无人帮腔,干脆破罐子破摔,发表起学生气的演讲。“你们根本没把我当个人看。这件事商量都没跟我商量。我只是父母的资产和你们传宗接代的工具!我要离开这个家。”
“说的什么混帐话!”虞父一脚跨进屋内,高大的身影遮住正门的阳光,把儿子笼罩在阴影下。虞啸卿噤了声,面上还有些不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生儿育女本就是当然。你说要报国,没那些儿女情长的心思。你母亲体谅你,想出个折中的办法。你还不领情。等你上了战场生死无常,虞家无后,谁来继承?”
虞啸卿执拗地站在那,不直视他的父亲,紧绷着嘴唇好一会儿才说:“虞家无后,还有千千万万个中国人。有国就有家,不缺我们家一个。”话音刚落,就是一声响亮的巴掌声。龙文章在旁边小小地嘶了一声。大少爷也太犟了。自己可不会吃这眼前亏。
最后无论夫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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