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披上,而是团成团推到他脚边。自己则回到帐篷里蜷着身子抱着自己。虞啸卿看着帐篷里佝偻的身影,摸了摸袍子。袍子还有他身体的余温,温暖得令人向往。
虞啸卿知道没有被褥毛毯,根本无法度过高原苦寒的夜晚。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钻进了帐篷,把暂做被褥的长袍盖在了两人身上。小狗的背原本有点僵硬,等他躺下后就彻底放松了。他转过身用白天那种灼灼的眼神烧燎着人,但动作较白天收敛很多,规矩地没有碰到他任何地方。
虞啸卿没法直视他的眼睛,背过身去睡觉,但千头万绪涌来,虞啸卿睁着眼无法入眠。过了没一会儿,一双手小心翼翼地探过来。戒备下猛然钳住他手的动作应该很重,小藏民疼地哼咛一声。虞啸卿碰到他的手,那只不算细嫩的手现在冰凉冰凉的,于是心下又软了几分。
他又抓摸了几下。小藏民怕再惹恼他,想抽手却被擒住。虞啸卿转过身面对他,脸色比白天柔和不少,对他有点无可奈何,然后把他冰兮兮的手夹在腋窝下暖着。小狗给点甜头就又想晃尾巴,慢慢把整个身子都凑过来。虞啸卿没再推开他,反而把他揽进怀里,下巴放在他的脑袋上。小藏民欢欣鼓舞,像单纯的农家小狗一样放心地依偎着主人入眠。
天蒙蒙亮的时候,两个人睡觉不安生起来。小狗贴在他胸口前睡还不够,迷迷瞪瞪地把腿挤到他两腿间,要贴得更紧些。早上本来就难免有些生理反应,被这么一蹭更明显了。虞啸卿在睡梦中嗯了一声,压着他的腿不许他动。帐篷里就静了下来。
又过了一小会儿,小藏民醒了。惺松的睡眼没有睁开,就在帐篷里跟虫子一样扭着身子伸懒腰。虞啸卿被他抬起的胳膊肘撞了一下,嘟囔了两句,双手捂着自己鼻子接着睡。可没两分钟浅浅的睡眠又被打断,耳边是衣物摩擦的悉悉索索声。
虞啸卿感觉自己的某件物什被人窝在手里团揉,那感觉不好也不坏。那人没有什么灵巧的手段,好像只是在随意摸索。直到摸到了顶端小孔,虞啸卿忍耐不住地擒住了那个人的手。他按住小狗的手腕翻身把人压在身下。
小狗脸红了,又用那种心虚的眼神瞄他。虞啸卿咽了咽口水,低头轻柔地吻住了他。小藏民喜出望外,格外热情地回应着他,但是没摸到什么门道,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虞啸卿被他逗笑了,掐着他下巴跟哄小孩一样张大嘴说啊小藏民就乖乖地张嘴给他看,舌头好好的。因为早上的低温,嘴里还哈出一些白色的热气。
虞啸卿勾住了他的舌头吮。小藏民的脸通红,哪怕皮肤黝黑还能看得清底下透出的酡红。他不知道闭眼,直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虞啸卿察觉后瞪了他一眼,他才后知后觉地学着他合上眼帘。虞啸卿把他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他也乖乖照做,搂住了身上的人。
虞啸卿把他仅剩的衣服解开,去摸索他身体各处的皮肤和皮肤下温热的血肉。小藏民像是
小狗带他来到了一座庙里,自己跟喇嘛说了很久。那个年老而慈悲相的喇嘛听完看向虞啸卿,说先进来坐吧。这人会说很流畅的汉话。虞啸卿吊着的心放了下来。
喇嘛告诉他,小狗原名龙文章,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村子里的人去挖虫草的路上捡到了他,托付给了寺庙。对外说是喇嘛的半个学徒,实际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从小到大野习惯了,不想当喇嘛清修。村里人平时就托他跑个腿,通个信。
这个地方山路陡峭,偶有滑坡泥石流,又紧挨密林,所以偶尔会有人失踪。因为他天天在山上野,又兼半个学徒可以招魂,大家都托他寻找失踪的人。找得到的,想法设法把尸首带回来好好安葬。带不回来的就近葬了,按规矩天葬或者水葬。实在找不到的,有些亲人选择一直等着那个人回来,有些则请他驱鬼招魂。
虞啸卿出于对有学识的人的尊重,静静听着喇嘛的絮叨,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需要知道这些。跪在佛像前的龙文章看着他眼里是说不出的哀戚。老喇嘛叹了口气,说这次他做不来,他招回了你。虞啸卿眨了眨浑圆的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老喇嘛就用干瘦的指节扣了扣他的脑袋,说睁眼看吧。
他就突然想起那天他下圣湖捉鱼。神之眼里的鱼膘肥体壮,悠闲自在,一副不怕人的模样。肚子里都是游牧民族饱尝的牛羊肉和奶,他忍不住想换种口味。脚刚踏下去,那边的人狼狈地丢了锅碗。碗砸到了他的脚。他怪叫着,抬着一条腿,连蹦带跳,又瘸又拐,十分滑稽地来拉扯他,把他从湖边拖过去。如果他懂藏语,或者有认真了解过藏地的习俗,他会知道,那人叽里呱啦地在说,这是圣湖,不能洗脚,更不能吃鱼。鱼是吃水葬的尸体的。
他还想起,一路上他跟别人说话总被忽视,他以为是风太大没听见或者是语言不通。而龙文章总是有意无意地拦着他和别人单独相处,以及桑吉载着他总显得比载龙文章轻松。还有龙文章嘴里哼唱的神秘的藏地歌谣。
他有印象了,他不是因为高原反应而倒下的,是因为干渴和饥饿。
他们还是回到了开头那个湖。喇嘛告诉他这个湖叫神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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